吃着吃着却仿佛有什么从胃里升腾起来,堵在嗓子眼。
他想起来了。
很久之前,有一个人曾经握住他的手交他怎么下一碗菠菜鸡蛋面,他不喜欢做饭却仍然学的很认真。每当手上被油烫出泡,或者切菜时不小心割伤手指,他就会把手放在水管下冲一会,然后继续学。
因为那个人喜欢吃酸的,所以他会倒很多醋进去,乳白色的汤底就变成了半棕色。
脏街上的人们跌倒也要抓把泥。人人手头都很紧,能吃到一碗青菜鸡蛋面已经算是奢侈。没有钱赚的日子里甚至只能喝一碗醋汤解馋。
即使有时只是一把挂面和一碗醋汤,那个人也喜欢吃。那时蝉在外面吵的热闹,两人坐在垫着几本书的瘸腿饭桌前。面对面吃的满头是汗,偶尔抬起头脸上却都盛着笑意。
谢九把碗底最后一口汤喝掉,那酸味重的让他喉咙里有些发苦。
戚泽霖从一开始就认识他。
那么在放逐之地的联邦内线道森就是他安排进去的人,甚至可能这出“联邦抢人,晚宴逃跑”都是他自导自演的把戏。
艾尔说小组的任务和戚泽霖之间没有任何联系。但她不知道,谢九已经作为那颗关键的楔子,把两者死死钉在一起。
“借我一下你的通讯装置。”
谢九接过戚泽霖递来的终端,在上面翻找了一下,点了连接键。
那头接的很快。谢九简短表明了自己少帅秘书的身份,又指着白纸上写好的字让戚泽霖念了一遍,等那边人彻底相信后才随后简短吩咐了几句。
“您要找的两人此时还在联络所沉睡,我们按照您的要求使用了安全无伤催眠瓦斯。屋里的情况正在被我们严密监视,两人没有转醒迹象。请问戚少帅有进一步的指示吗?”
“原地待命。”谢九看着旁边的戚泽霖,想了一会又继续道。
“这几天少帅身体不适,这方面事宜现在已经全权委托给我处理。你们先严密监视,有任何情况随时联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