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

“哪有叫这种名字的......”愿儿抱怨道。

“有啊,当然有,你不是还叫小暖炉吗。”少年笑盈盈地反驳道。

愿儿有些急躁,她从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,本来接触的人除了府里的妈妈和丫头,也没什么其他人,甚至连自家父母都很少见到,但丫头妈妈全都是教出来的,对主子万般不敢有其他心思,哪还会顶撞人?

她一张脸被气的发红,想骂他,但张张嘴却发现连句骂人话都不会,只好气鼓鼓道:“那是你自己起的。”

“我起的也是名字呀。”少年漫不经心道,伸手逗弄麻雀,从口袋里变出一把苞米茬子来喂给麻雀。

“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......”愿儿说不过,只能自己小声嘟囔。

谁知道少年的耳朵好得很,隔着老高都听的清楚,看着树下捧一个小暖炉的少女咧嘴笑起来:“有啊,我就是啊,我就是不讲道理啦。”

愿儿刚想回怼她,无奈身体太弱,日头虽比昨天小点,但也够烈,烤的她头晕目眩嘴唇清白只咳嗽。

“小姐!小姐!你怎的又去外面了?”身后房间里传来陈妈妈的呼喊。

陈妈妈将熬好的药汤端进来,却发现房里没一个人,便无奈的要去院里寻人。

“明天见啦!”麻雀听见陈妈妈的呼喊,不走心的向愿儿挥挥手,径直翻下树去,消失在愿儿明亮的眼眸之中。

这样日复一日,一人枝头坐,一人树下走,如同白驹过隙过眼一瞬,从夏至到冬至,从烈日暴晒到白雪皑皑,从疏离到亲密。就这样,过了深冬,过了初春,又到了夏天。

仅两年,两人却不复当年模样。

少年出挑太多,桀骜不驯的模样更是遮盖不住,声音也由少年的清脆转变成如今的低沉,不变的仍是那微勾的唇角,而女孩更瘦弱了,一张脸如同即将凋零的残花,煞白瘆人,手中的小暖炉由一个变成两个。

院子里是比去年更浓郁的苦惺汤药味。

“你今天又来逗麻雀?咳咳。”愿儿来到院子里,瞧见树上的少年,见怪不怪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