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由就是他很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强。
“即便是我等城中诸魔全部联合起来,也反抗不了魔主一分一毫。”鸩魔倚身桌案一刻,重又转目看向裴焱,道:“至于离开万魔城……妖魔之地,哪里不是弱肉强食?只在万魔城中,我等不思修行反而安全无虞,故大家想了想,便还是留在城中吧~”
裴焱:“……”
原来懒癌是所有种族的通病,苟且偷安得这么理直气壮也是难得。
“城中诸魔反抗不了魔主,又不愿离开,但都和魔主有亲人被噬元之仇,所以心中其实都很希望能有人入城来打败五魔将,除去魔主。”
裴焱内心一度十分鄙夷:自己完全不争,一心只想靠外人,真是一群废魔,你们真好意思。
鸩魔重又正色起来,复又道:“但罗淮与我们不同,他必定不会真心助你们。”她说着便慢慢吞吞地褪下了半边衣物,取了一只小口瓶放在了颈边,而后另一只手一转,握了一把轻薄的匕首在手中。
轻轻在颈边划了一道。
便见黑红的鲜血急速从她颈侧流入了瓶中。
裴焱看在眼里,虽然雀跃于她放血之行径,但又禁不住有点替她疼。
你们魔放血真凶残……手腕不割要割脖子……
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,鸩魔笑道:“毒血靠近我心脏时噬毒之能最强,腕间所流的血离心脏已远,姐姐怕不能助你予同伴解毒而已。”
裴焱听得,微怔,面色便转而肃然,抱拳向她行了一礼:“多谢鸩姑娘。”
“你若真想谢我,便听我的,万不可轻信罗淮。”语声一沉,她道:“他……应是与魔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”
“你等若想反制五魔将、除去魔主,必定要防备于他。”身段妖娆的女魔将装满血的小颈瓶放下,一抹伤口止了血,便再度看着裴焱,口中道:“城中五魔将于众魔面前皆不假颜色,只对罗淮显然不同。”
裴焱听她言及,不由想起自己三人藏于群芳争艳楼屋中,毒魔追来,已然要强闯入屋,但见罗淮走来便收起了指间魔针,言辞虽算不上尊崇,但也几分客套,明显有所收敛……且隐约透露出不欲多言却也不愿得罪于他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