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出浴室。

薛忱正拖着下巴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,听见脚步声,立即抬头夸他,眼里像有星星:“啧啧啧,长得帅就是穿什么都合身!”

俞烬无视他的彩虹屁,躬身,拿过几本资料熟练地扫视着勾划题目:“我一会儿回去了。裤子多少钱,微信转你。”

“都说不用还啦。”薛忱冲他摆摆手,“市场右街买的,地摊货,二十块钱一条。”

俞烬抬眼,静默地看他一眼,又垂首继续给他勾题。

勾完题,俞烬往门口走,“走了,别忘了做题,明天还会随机抽今天的错题。”

薛忱飞快看了眼外面的天,日光仍然晃眼,急忙说,“要不让管叔送送你。”

“我坐地铁回去。”俞烬拒绝地很干脆,步履未停,已经走到书房门口,“别忘了明天要检查给你布置的作业。”

说完,那抹颀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。

但最后一个瞬间,背影忽然和脑海里某个光影刹那交错,牵出身体里一种奇怪的情绪。

薛忱惊觉自己失神时,窗外的阳光倏忽已由金黄化成淡金,长长地洒在地板上,又被门缝折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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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烬回到废书时,已经晚上七点了,比预计晚了半个小时。

徐锦昭这会没打游戏,正趴在在手机跟前往卷子上抄死党发来的答案。

他不笨,甚至有点小聪明,基本不亲自做题,全靠抄。但他每次考试都能拿一个特优的尾巴,着实令人羡慕嫉妒恨。他对外声称:太难的做不来,太简单的又不屑一顾,中上难度的题还得看眼缘。

没人知道,这是因为他家有一个逆天的老哥和整天拿他去比较、去虐菜的爹。他哥给他总结了一个方法,要抄可以,抄思路,并在抄的过程中替别人检查,就相当于自己把这些题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遍。

他现在正在撸所有的数学卷子,立志在一天完成。忽然发现一道题有问题,演算几遍答案都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