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一声尖锐兽鸣,金光掠过,重击向我腹部。
我猛地喷出口血,跌落在地,剑也再握不稳。本就已是强弩之末,遭此攻势,更是失了三魂、散了七魄。
耳边所有声响在此刻变得遥远,眼前景象也逐渐模糊不清。
迷蒙中,我被拥入某个冰冷怀抱,似有若无的清香如把钩子,掀开我沉重眼皮。
那是一双微挑凤眼。
眸色既浅又淡,清如明月无尘。
纵是在黑暗中,也能化作不灭烛火,为我驱开所有困顿迷障。
我勉力微笑,拼尽全力抬动手腕,抚上他面颊:“你走后,我每日醒来的第一个念头,就是我很想你。”
“哦?”那双眼的主人问,“此话当真?”
“你知道我从来不打诳语。”
冰凉指腹在我唇畔厮磨几番,缓慢向上蜿蜒,停在我眼尾:“方才是苍阗护主心切,自作主张伤到你。放心,我不会让你有事。往后你乖些,莫要再与旁人牵扯不清,我定好好待你。”
我神智混沌,只知不停点头附和,依偎在他怀里任其摆布。
下颌被捏着抬起,迎上密不透息的深吻。
源源不断的灵力自唇齿相缠中交渡给我,独属于他的气息将我完全挟裹其中,似要将我收作他的俘虏,囚困在一方天地。
我从未自由,已不想再被束缚。
但如果是昭华,我愿意。
“嗯……”
这个吻太悱恻绵长。我整个人快软作水,手在他胸前无力推挤,喉间溢出细碎哼鸣。他仿佛被取悦,轻笑一声,这才肯放过我。
我湿着眼看他,小声喘息,唇瓣已然合不拢,舌尖不自主地探出一截,涎液顺势淌下,坠入被衣领裹着的脖颈。
耳廓被轻轻吹了口气,昭华嗓音喑哑,喜怒莫测:“如此美景,难怪兄长受不住,让我好生听了整晚的鸳鸯戏水。”
兄长?我脑中那根弦忽地颤了颤。
“他会的,我也会,我还会做的比他更好。好竹罗,你若喜欢变着玩花样,我尽可以好好陪你、满足你,让你只能记得我,再想不起他的滋味。”
不对!
我晃了晃头,聚拢心神,凝目细观。
眼前这人墨发雪肤,白衣无尘。唇畔水光盈盈,似抿了胭脂般的艳。额间更是佩着一颗干青珠 是凝翠欲滴的碧色,与那双多情凤目相得益彰。
他不是昭华。
我僵在原地,忆起方才迎合他亲吻的迫切姿态,心神大震,几欲作呕。
四肢蓦然涌上气力,拼命想挣脱云杪束缚。奈何我与他真身共享,所有反抗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,轻而易举便能化解。
我面露难堪:“攻上琳琅天阙,已是如你所愿。要杀要剐,随你便就是,你作何还要如此折辱我?”
“折辱你?错了。”云杪为我整理散乱鬓发,姿态悠然,“我要日日疼你,夜夜爱你。好竹罗,你心思太直,又无甚野心。即便权势在握,照样难成大业。待此间事了,你就安分待在我榻上,莫再去想其他,凡事依仗我而活便足够。”
“……你、休、想。”
我无声催动体内功决,宁以一死明志,也不要被囚困在九天之上的琳琅天阙,永不得自由。
“想死?”云杪指尖点上我眉心,笑意冷寒,“留在我身边,令你如此难以忍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