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婶子。”
她略亲切地叫了声,又连忙招呼人坐下。
“周婶子不着急,你这一路过来先歇息片刻。”
可惜没有水,不然还能给人倒一杯解渴。
林雪棠心想着,开始怀念自动饮水机了。
周婶子点头坐下,被晒得黑红的脸上满是拘谨。
林雪棠聊了会儿家常,见她神色逐渐缓和,询问道。
“周婶子,今日是准备给谁写信?”
她与周婶子居住在同一院里,对方的情况多少也知道点。
周叔是拉黄包车的,平日里早出晚归,得空的时候,就会在屋檐下摆弄叶子烟。
烟草叶子在手中一搓,叶片裹成一卷长条,再剪成一小节,塞进烟杆尾巴上,点着火,“叭叭叭”吸上一口,吐出浓郁的白烟。
周婶子则是干的杂活,不固定,什么都有做。
两人早在她搬进去前,就已经住在院子里,这几年她没有见到过周家的孩子,一直都是周婶子与周叔生活在一起。
平日里也没有见过亲戚来访,都是闷头的干活赚钱。
今日来寄信,林雪棠倒有些好奇,她是寄给谁的。
周婶子叹了一口气,虽有些不好意思,但到底还是将事情说出口……
“林妹儿,我那天看到你在这儿,没想到你竟然会写字,我又拉不下面子,就没有过来。婶子平日里总是骂你,是婶子不对,今日婶子着急,你快帮婶子写写。”
周婶子说到最后,本来响亮的声音,硬生生变得低不可闻。
她瞅着林雪棠的脸,以为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姿态会取悦林雪棠,会在对方脸上看到得意或是讥讽的笑容。
然而,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林雪棠反倒眉头紧蹙,一脸凝重的神色,并无半分嬉笑之意。
周婶子不禁愣住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林雪棠见她停了话,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,以为是心急所致,开口宽慰道:“周婶子,你放心,我这就帮你写信。”
她将周婶子的话,按照自己的思路调整后,又刻意在担忧上加重笔墨,很快写好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