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的报纸，无论是小到几乎没人记得名字的报纸，还大到那些耳熟能详的《泸城报》《大众报》等，上面刊登的文章，都在讨论这件事。

一眼过去，几乎都是以夸奖为主。

当然了，有人喜欢，也有人厌恶

项家。

项雪正在看今日新发行的报纸，她这会儿读的文章，是一名新派人士写的，字字句句都是在夸奖云中梦，对云中梦推崇至极。

项雪越看越气，等看完后，直接将报纸撕碎。

“这云中梦有什么好的，为什么大家都在夸她，明明我写的书比他更好看。”

然而，没有人回应她。

项柏章每日忙着歌舞厅的事情，基本不在家。

而家里的管家，知道小姐的脾气，这会儿他听见愤怒的声音，连忙安慰道：“小姐，不就是一个文人，写了两本书，你又何必与这置气？”

管家在项家待了快二十年了，几乎是看着项雪长大。

在他的印象中，小时候的项雪小姐，是挺讨人喜爱的孩子。

后来不小心从二楼摔了下去，好在有稠密的树枝遮挡，人没事，就是磕到了脑袋，昏迷了将近两日时间，再醒来时，整个人就性情大变了。

总是动不动发脾气，或者捉弄下人，或者大喊大叫……像是身子里住了一个疯子。

项老爷和项夫人也带着项小姐去看过医生，中医西医，都看过了，中医说是项小姐得了癔症。西医则说是精神病。

无论是哪种，都治不好。

思及此处，管家不由得叹了口气，“小姐，你消消气，要不出去赏赏花，早春的迎春花已经开了，这会儿正好看着呢。”

然而，项雪根本就没将管家的话当回事，仍是在不停地发脾气，甚至拿起桌上的花瓶摔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管家对项家里里外外都十分熟悉，这花瓶是项少爷买的，下人说，花了三十枚银元，就这么白白地浪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