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悦趴在桌上休息,感受到身边动静,随即醒了过来,看了眼时间,好奇地问道:“餐车平日不是人很少吗?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
“校长,我们刚刚遇见了一件事。”傅婉莹道。
她将刚刚餐车上发生的事情,都说了出来,而且她说话的方式,或许是这段时间,受到林雪棠在写作上的指点,变得十分有趣。
在她的话中,熊孩子可恶到极致,车厢上的每个人都讨厌他,而他的父母更是趾高气扬,蛮横不讲理。
两大一小,合起来,欺负两个十分柔弱的男子,还把人按在地上狠狠打了一顿……
傅婉莹描述得绘声绘色,等她说到后面被罚二十银元,以及男孩父亲幡然醒悟,教训自己孩子时,旁边座位的一个男子,立马拍手叫好。
“好,罚款二十银元,赏几个大嘴巴子,听着就解气,那小孩就是祸害,打得好。”
“慈母多败儿,这一家子人,就跟个土匪似的,要多罚一些钱才好。”
“那两个男子也是倒霉,被小孩捉弄,被小孩大人打,还被罚钱了,简直是无妄之灾。出门远行,遭受这样的罪,实在太可怜了。”
林雪棠听到后座两人说的话,忍不住轻笑一声。
张悦听得正认真,发现林雪棠在笑,便奇怪地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发现傅婉莹还挺有说书先生的天赋,那两个男子确实挺惨,倒没有她形容的那么惨,反倒是他们将那对父母打得鼻青眼肿,流了不少血。”
张悦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“我刚刚还为他们感到同情,听你这样一说,顿时心情就好多了。”
不仅仅是他,旁边的人也跟着长舒一口气。
火车再次发出“呜呜呜”的汽笛声,随着“况且况且”的声音逐渐变小,火车在中途的某一个站停了下来。
停了大概十多分钟,火车再次启动,驶往杭城。
跟后世的动车高铁比起来,二十年代的火车就好似一头疲惫不堪的老牛,咔哒咔哒走在春意盎然的田野上。
整整八个多小时,等火车“呜呜”进站的时候,已然是晚上八九点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