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白教授，也习惯了一个人生活，而且过得还挺好的。

这天晚上，他吃过饭后，坐着消食了大半个钟头，正准备休息时，就摸到了怀兜中放着的纸张。

是项雪上午给他的，还没有看，已经忘记了。

白教授撑开纸张，然后就看了起来。

文章尚未有标题，白教授不知晓中心主旨，便一目十行地看着，想要先了解大概内容，可看着看着，他的心态却变了。

白教授因为要休息，而舒展开的眉，这会儿却是紧紧皱在一起。

他只看到一半，就不看了，转而翻开最前的一页，从头再看，一个字一个字地看，不放过每一处。

白教授的脸色，时而震惊，时而生气，时而阴郁……

最后，他竟是一巴掌把文章拍在桌上，用双手撑着额头，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
项雪的文章，写的是那日工人的遭遇，一字一句，全是工人自己说的话，她没有添加，没有夸大，却是将那日的事情，一清二楚，全都写了出来。

白教授是知道这件事的，可这会儿再看到项雪写的文章，仍是会感生气。

日本人，怎么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？

正如这篇文章的后半部分，要求日本人归还工人的工钱，给工人道歉，以及让日本人滚出中国……白教授也是这般想法。

这篇文章，是一篇很好的文章，白教授收起复杂的情绪，又看了一遍。

等这次看完后，他却是摇了摇头，这样的文章，有好有坏。

如果项雪只是自己写写，并不打算刊登，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。

可若是想要刊登出来，却是不太好的，容易激怒日本人，甚至还有可能被抓起来。

可若是不刊登出来，不让更多人看到，日本人的罪行就无法公之于众，那这篇文章，也就失去了它诞生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