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椁玄色为底,上纹繁复的血纹,看起来庄重而又血腥。而在棺椁正中,则画着一轮饱满的圆月,占据了几乎二分之一的面积。
“棺上映月,是教主葬仪,这里面躺的是教主。”
粉鸢嗓音有些低的说道。
而陈长青和苏离浑身紧绷,不消她说,便也已经猜到了里面是谁。
因为这座巨大的棺椁,正不断散发着恐怖的强者气息,让如今修为的他们两人都感到战栗。
元婴。
只能是元婴才会有如此威压。
血月教主的棺椁放在圣坛入口处,肯定不是什么善意的欢迎仪式。
陈长青嗓音有些嘶哑的开口:
“你们教主的后手便是这样吗?让路过的人都给他上柱香?还是说……他还能揭棺而起?”
粉鸢冷冷道:
“对你来说,肯定是后者。”
她沉默一下,又说道:
“我试试。”
随后粉鸢运起血月教功法,暗红色的灵力覆盖了全身,慢慢的走出石梯,往前踏步。
然而,她刚踏出第一步,异变就发生了。
棺椁猛地一震,一股极为血腥粘稠的气息弥漫开来,红色的浓雾从棺椁飘出,瞬间笼罩了这一片地区。
一股劲气如同利箭从棺椁中射出,粉鸢以极为迅速的身法试图避开,却还是擦着一点,顿时闷哼一声,口吐鲜血。
随后血雾中飞出不知多少支血箭,如雨如幕,劈头盖脸射向三人。
陈长青一句“看来你们教主不接受叛徒上香”都来不及说出口,连忙开始闪避。
红雾遮蔽了感知,其中有血箭与无形劲气交替而来,威力极大,每一根都超过了金丹后期的全力一击,只是挨着一下便要重伤,第二下恐怕就要用手段才能保命。
三人使出全部手段,拼命闪避,一下都不敢硬接,再也想不了其他。
红雾中三道人影旋转如风,身法如电,在漫天如暴雨般的攻击中,生生找出了雨缝中的空隙,将自身挤了进去。
仿佛在玩弹幕游戏。
陈长青莫名想到。
他心中感觉有些怪异,甚至有闲走神。
这些攻击威力大则大矣,除了又强又密之外,却没有其他特别之处。既无追踪特效,速度也不是电闪雷鸣般不可避,让他们仍有办法应付。
当然,这样的攻击换作稍微弱一些的金丹,肯定一个照面便已毙命。
但对三人来说,陈长青有了元婴之意,配上与辉月一战时的临战领悟,身法愈发飘逸,特别是对《暗月隐》的理解极高,而大概是同源之由,《暗月隐》在此场合十分适用,他应付起来有惊无险;
而苏离剑法身法都是飘忽难测,粉鸢修为弱些,但同样以身法见长,《暗月隐》保底,哪怕先受了伤,在箭雨之幕中仍然如飞鸟般自由穿梭,到现在也无虞。
对他们来说是如此,若进来的是元婴,应付起来则更不在话下。血月教主的后手,就这?
当然,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……
陈长青刚这样想着,便见苏离已经一步一步逆着箭雨,冲到了棺椁近前。
天地间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。
红雾突然凝滞,然后被一分为二,露出了深蓝色的夜空。
这一剑,仿佛劈开了圣坛上的天。
自然也包括那座棺椁。
黑玉棺椁猛地爆碎,血雾为之一清,好似永不止歇的劲气与血箭都消停了。
陈长青看着苏离拄剑而立,大口喘气,甚至有些脱力迹象。
如此绝招,如此开天一剑,若是切磋时对自己用,自己应当是没有胜机的……
这便是苏离的真正实力吗?果然强,恐怕元婴也不能等闲视之。
更难得的是这决心与战机把握,一有机会,便一往无前,才有如此战果。
理由很充分,但陈长青仍然皱了皱眉头。
苏离此剑绝强,元婴之下罕有人敌。
但血月教主的所谓后手,就这样被劈碎了?
总感觉有些轻易的过分。
陈长青上前扶住苏离,正要说话,忽然听见前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“主人!好久不见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