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淑雅眯起眼睛，她过来，当然不可能是独身而来，她也是带了人的。

“你们先进去。”

“等等，”乔安说，“他们也是爷爷的老伴吗？”

“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
“你是他的老伴，你进去看看，合情合理，这些人进去干什么？”

张淑雅也说不上正经的理由，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：“陪我。”

乔安说：“我陪你，你是他的老伴，我是他的孙女，走吧。”

张淑雅本来是不愿意的，但是一想，乔安也进去，总不会把自己也关在里面，就哼了一声：“算你还有点良心。”

两个人进了太平间，考虑到家属们的感受，乔氏医院的太平间并不像公立医院那样阴森恐怖，医院斥巨资打造了专门的冰棺，所以房间内是不冷的，窗子也很大，窗外阳光很好，地上铺着地毯，墙上挂着羊毛画。

房间的中间放着带有少许科技感的冰棺。

科技感也是特意强调的，这样看起来更像太空冷冻仓，而不是棺材。

乔辉恩就躺在中间。

仿佛只是睡着一样表情安详。

张淑雅只看了一眼，就移开了目光，乔安盯着她，冷冷地说：“看了吧？行了吧？”

“你着什么急，”张淑雅叱道，“这个要在这里放多久？”

“放到出殡的日子。”乔安说。

乔氏有专门的墓地，现在不让土葬了，都是先火化以后埋在墓地里。

夫妻埋在一起。

乔辉恩的旁边自然还有一个位置，原本是要留给张淑雅的。

张淑雅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，乔辉恩和她聚少离多，乔氏的事，张淑雅知道的也少，乔安也不想细说。

张淑雅说：“老乔出殡的事，你就别管了，交给我来。”

乔安说：“你觉得可能吗？”

又说：“你年纪大了，就不要操劳了，免得不小心再累到身体，毕竟到了你这个年纪，稍微受点什么伤，可能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。”

张淑雅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