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霄护着长剑来到他身边，脸上挂满了冷汗：“这玩意儿总算搞定了……可周道长，我们捅了这个阵，会不会还有麻烦？”

周阳将钥石收好，神色平静地抬头看向山腹深处：“麻烦？当然有。布阵的人并不简单，现在不过是序幕罢了。”

他这句话没讲完，凌霄便皱起眉，四周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压抑的气息，就像下一场风暴即将降临。危险的征兆，已悄然显现。周阳微微抬眼，神色淡然地扫视着四周，空气中的异动却逐渐增加。他能感觉到一种隐藏的力量正在复苏，像是一头沉睡已久的凶禽，缓缓张开了阴影般的双翼。

忽然，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，起初像是远方山脉深处的隆动，渐渐地，震动越来越明显，甚至带动脚下的碎石微微弹跳。凌霄神色一凛，手中剑紧了紧，低声道：“周道长，你感受到什么了吗？”

周阳并未回答，而是蹲下身，用两根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地面的裂纹。“这震动不是从地底传来的，”他说着，语气低沉如山，“是从我们头顶……天穹萦绕之气在反向回流，有东西在撕裂灵气间的平衡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头顶的山岩窟顶竟骤然炸开一条长长的裂缝，几块巨石纷纷砸落。凌霄惊得脸色微变，长剑护在周阳一侧，却见周阳半步未退，手指捏了一个奇怪的诀，袖中甩出一张毛边泛黄的符箓。

“定——！”

符箓燃烧的瞬间，一股巨大的灵气波猛然释放，直接镇住了那些砸落的巨石。它们悬在半空，像少了支撑的纸鸢，接连偏转方向被甩到两边，没有一块落在二人所在的位置。

而此刻，那裂缝中竟隐隐有光溢出，时而漆黑如墨，时而血色涌动，发出低沉如兽吼般的震颤声。凌霄强忍心悸，抬头看了一眼，这一瞥却让他额头冷汗直冒：“什么鬼东西……天都给撕开了？！”

周阳手握木剑，目光如炬，像是剖析一切般盯着那裂缝的深处。他的声音少了一丝平常的清淡，反而透出些许严肃：“不是天，而是动用了古灵引震技，将山脉的灵络脉线强行撕开，这是冲着困龙势来的。”

凌霄更听不懂了，但“困龙势”这三个字让他有种莫名的不安。他正要追问，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陡然从裂缝深处传来。那声音令人不寒而栗，像是千古地狱的敲门声，有着诡异的节奏，让人心跳都似乎随它震颤。

“砰——砰——砰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