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亲自去?”
“灵胎还未显形,灵炁极盛,那地方根本不是凡人能踏足!”
“而且喑井谷四周皆是神子营地,各国主祭亲临,暮神会三层咒阵连环,其内至少三尊半灵像镇守,普通人进去就是死!”
“你是秦国主君,你不能冒这个险!”
“你要出事,整个秦国的律根都要乱!”
秦浩没有回头。
“我就是律根!”
“我现在不去!”
“等他们造像完成、灵识一旦凝聚!”
“就不是我去不去的问题!”
“是他们来不来!”
“与其在大秦国门口等他们轰开!”
“我不如现在,把那扇门—”
“直接踩碎!”
张青松沉默许久,最终低声开口。
“那我带人一起!”
秦浩摇头。
“你留守!”
“你是律之副线,所有命令、文简、军调都归你!”
“我走之后,若我一日未归,你就依照‘祭制破律预案’一章,按《秦国律典》废止旧神诸条,全面推行新律!”
“如果我三日未回!”
“你在秦王庙前立碑一块!”
“写明:我秦浩,死于神像之下!”
“让天下人都记住!”
“我是为反神而死!”
“不是为求神活!”
张青松咬牙,面色铁青,终究什么都没说,只重重抱拳,低头一拜。
“臣……遵令!”
当夜,秦浩换下甲胄,仅带五十人。
不带旌旗,不穿龙袍,不携军鼓,不亮兵器。
只带一面黑旗。
那旗无文、无印、无图、无铭,只在布角处,绣了一道手工红线。
那是当年在三江口,他用来刺死一位试图祭祀灵像的西域信使时,擦血封笔的那道缝线。
那也是他这一路走来,亲手缝过最多次的那面旗。
这面黑旗,被他亲自扎进鞍座,每走一里,便取一缝,一路缝到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