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那种沉默不语的吞噬。
它不是来交锋。
它是来吞掉你的一切。
你一旦接触它,你的认知、语言、思想、信念,都会被它慢慢磨平,然后你会觉得,它就是对的,神就是该跪的,信就是你活着的唯一方式。
你不会被逼跪下。
你会觉得跪下,是你自己选的。
这种东西,是最危险的。
因为它不是强。
它是能把你变得软。
秦浩低头,轻声说了一句。
“你确实不弱!”
“但你不是神!”
“你不是神!”
“你是他们造出来的—”
“他们希望我信的东西!”
“可惜!”
“我不信!”
他抬手,五指并拢,掌心贴着灵囊表面,体内神念轰然震荡,一道从未动用过的神识洪流猛然灌入灵胎核心。
那不是术法。
那不是术士能理解的力量。
那是属于人本身的—执念。
是他自三江口起,一路斩过每一尊神像,每一个神子,每一道信仰咒印之后,凝结出的最本质的存在。
是一种极致单纯、极致偏执的力量:
只要是“神”。
就斩。
只要是“跪”。
就灭。
那一刻,整座谷地震动。
灵囊开始溃散。
那些寄存在胎壁上的咒文一一熔化,囊膜像被烈日暴晒的尸皮般开始炸裂,一道接一道,灵炁逸散成雾,开始自溶。
那些祭师惊恐欲绝,嘶声大喊:“他在以自身神念反融灵胎—他疯了!!”
“拦住他!他要杀神胎!!”
他们冲上前。
还没靠近,黑旗忽然无风自卷,一道漆黑如墨的“杀念”从旗角激荡而出,连人带器斩翻在地。
没有兵刃。
没有术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