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的厮杀,已经进入了白热化。

血腥味好像顺着风,飘了过来。

秦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。

他很喜欢这种味道。

这是旧秩序崩溃的味道。

时间匆匆。

秦浩站在一座土黄色城池的城楼上,这座城原本叫“沙罕”,是烈沙国的一个边陲重镇,现在,它只有一个代号,“前哨丁七”。

他的身后,没有跟着大批的护卫,只有张青松和归辛树。

风把他的黑色大氅吹的猎猎作响。

“三个月了。”

秦浩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是直接印在了张青松和归辛树的心里。

“主上,东风军团已经轮换了两批,赵应天将军在后方整备的新兵营,也送来了五万人。”

张青松躬身回道,他的脸上,多了几分风霜,少了些许文气,武当的道袍外面,也套了一件秦军的制式皮甲。

在这里,没有那么多讲究。

“五万人……不够。”

秦浩摇了摇头。

“这片土地,它会吃人。”

他伸手指着远方,视线的尽头,是无垠的黄沙,和天连在一起,分不清界限。

归辛树一直沉默着,他的气息就像是城楼下的阴影,不仔细去感受,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。

这位秦国的特务头子,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好过。

他的斥候,大秦最精锐的探子,折损了将近三成。

西域人,和中原那些被打怕了的世家、君王不一样。

那些人,你打断他们的骨头,他们就跪下了。

可西域人……

他们的骨头,好像是拿信仰当水泥浇筑的,打断了,还能用狂热重新粘起来。

“归辛树。”

“属下在。”

归辛树的身影仿佛从阴影里浮现出来,上前一步。

“你的人,能摸进库善王朝的王都吗?”

秦浩问的很直接。

归辛树沉默了片刻。

“难。他们的城池,都有着我们不理解的守护力量,似乎是一种……信仰的集合体。我的大宗师手下潜入进去,会被轻易的察觉,像是黑夜里的火炬。”

“信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