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最小的多铎突然开口问道:“岳托贝勒,咱们也学那关宁的蛮子,只守在复州城中如何?他们总不见得敢绕过复州。”
“上次可守,次次可守乎?”岳托回道,“登州兵在我等攻略燕京之时,尚用火绳鸟铳和虎蹲炮,骑兵不过一两百之数,到身弥岛见自生火铳、小铜炮,到金州出骑军和短铳,复州时骑军已过千,步营带大铜炮。他们一攻复州不下,不知下次便弄出些什么东西,复州守不守得住,尚在未知之数。”
多铎皱皱眉头,然后摇摇头道:“那也是,这股蛮子怪得紧,不过我倒真想去看看,既然大伙都说改去,那我也赞同去。”
济尔哈朗大声道:“奴才也赞同去打金州,这伙子尼堪每每乘我大金不备,上来就咬上一口。如今他们盘踞金州,得空就扑过来咬一口。日后骑兵一多,今年咬一口。明年咬一口,若是人人皆想躲,终究是谁也躲不过,最后还让他损了我大金声威。”
下面的一些年轻干部开始点头赞同,皇太极也听得连连点头,这几个狗腿子一出,全然不像两个老贝勒的暮气,主战的声音占了上风。
莽古尔泰站起来指着萨哈廉道:“萨哈廉,你管户部的。粮草之事该当如何?”
萨哈廉站出一步,却是对着皇太极,等到皇太极点头,他才回话道,“回大汗,去岁辽东洪旱交加,粮食确实紧了些,如今在市售卖者,一石需银三两五钱。却是比最难的那几年好得多。”
莽古尔泰打断道:“别说那些,户部能拿多少出来?”
萨哈廉并不理会他,站在中间不说话,莽古尔泰脾气火爆。此时怒火中烧,噔噔的走了两步,就要过去殴打萨哈廉。后面代善突然咳嗽了一声,莽古尔泰蓦然停下。狠狠瞪了萨哈廉几眼,转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莽古尔泰坐下后。对着下面的弟弟德格类连打眼色,德格类小心的看了看其他人,走出来半步又犹豫了,马上退了回去。
皇太极注意到了德格类的动作,淡淡的问道:“德格类有何见解,大可说得,为何惜字如金,又吞了回去。”[
德格类结结巴巴道:“奴,奴才一时没想好,是以又退了回来。”
皇太极冷冷道:“以后没有想好,就不要出来,为将者当先有成竹于胸,否则何以服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