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赵县令便甩进了衙署,王禾只能无奈跟上,一直跟着进了内堂,待赵县令停下脚步,转身便拿过王禾手里的随堂记录,看都没看一言,便将之拍在桌案上,随后指着王禾,怒道:“你那么大声做什么?啊?”
“可是赵县令……”他本想继续说随堂记录里的错误,然而在看着桌案上的纸张时,却突然愣住了,先前太过焦急,此刻被赵县令这般呵斥之后,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让张九顶罪?”王禾说出此话时,心脏扑通直跳。
“你不要胡说八道,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过堂,文书也已经送往京兆府,他就是凶手。”赵县令瞪着王禾道。
见赵县令这般神态话语,王禾心里凉了半截,沉默许久之后,他还是不死心道:“可张九是无辜的啊,他只是恰好在昭行坊里,为什么要选他呢?哪怕找个死刑犯也可以啊。”
“死刑犯?哪个死刑犯关在牢里时还能在一个月内连杀八人?你是说刑部大牢形同虚设吗?”赵县令反问道。
“所以你们就找一个无辜之人?”王禾明明颇为愤怒,可是此刻却一点怒火都发不出来,浑身只有满满的无力感。
赵县令知道王禾此刻怒火无处宣泄,于是轻叹一口气,上前拍了拍王禾的肩膀,语气柔和道:“事关安西,事关长安乃至整个大唐,是百年国祚,而他不过就是极其微小的一粒沙子,孰轻孰重,你应该能明白的对吗?”
“百年国祚……要用一小粒沙子来维持住吗?”王禾长长吐了一口气。
“这些时日你累了,今明两日你休沐吧,好生休息休息。”赵县令关切道。
“休沐……所以是一点都不让我参与此案了吗?”王禾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县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