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无人的巷弄之内,王禾靠在墙边,抬头茫然地看着屋檐之间的天空,偶尔能见到云层飘过,兴许是因为已近深冬,连只鸟雀都不易见到。
正当他愣神间,耳边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,他当即低下头,看着悠然走来的四娘,四娘今日穿着素雅,头饰简约,脸上还戴着面纱。
王禾看到四娘便想起昨夜之事,本应该出手保护她的自己,却缩在人群之中,连面都不敢露,一时间无比愧疚。
“你脸上……没事吧?”王禾小声询问道。
四娘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面纱遮掩着脸颊上的红印,所以不至于被人看见,她当即尴尬地笑了笑道:“没事,以前也没少挨打,早就习惯了。”
“我本想上前来帮你的,可是……”
“你幸好没上来!”四娘眉头一挑,连连摆手,“你要是上来了,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你我之事了?到时候就不是挨打,该是挨刀了。”
王禾闻言更是内疚,这些时日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,做事变得畏首畏尾,全然没有了以往那股冲劲,昨夜赵县令仅仅只是拉住了他,他便不敢再上前。
“好啦,又不是什么大事,我们这些人还能去争辩什么?”四娘笑了笑,随后从兜囊里取出一只小木盒,“前两日有个胡商带了一些葡萄干来,楼里买了不少,我也有分到些,我看你最近整日愁眉苦脸,吃点甜的开心开心。”
王禾愣愣地接过小木盒,这还没吃上葡萄干,嘴里却已经莫名地多了些甜味,他看了一眼四娘,心虚地将小木盒收好,随后岔开话题道:“对了,我有正事寻你。”
“难道平日里你寻我不是正事吗?”四娘轻哼一声。
“呃……今天是真有正事。”王禾尴尬地咳了咳,“就是你身边那个仆役,他怎么会在那里?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“我身边的仆役?”四娘眉头微微一挑,“我身边只有一个锅锅,我又不是花魁,哪有什么仆役呀?哪怕是锅锅的工钱我都得自己贴一部分。”
“就是昨日替你出头的那人,他在揽月阁应该好些时日了,恐怕从他越狱开始便一直都在!”王禾神态严肃道。
“啊?是吗?他是凶手?可他看上去不像是恶人呀,是不是弄错了?”四娘的神情略显惊讶道。
“那是你被他的表象蒙蔽了。”王禾眉头紧蹙,“所幸发现得早,此人……穷凶极恶,已经杀了许多人,实在太过危险。”
“那你打算如何?”四娘试探性地问道。
“揽月阁人多眼杂,萍娘又认识不少达官贵人,我们不好直接进楼里抓人,如此,你想办法将张九引出来,我会提前埋伏再将其抓获。”王禾如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