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充满阴谋和算计的官场中,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。每一个笑容背后都可能藏着一把刀,每一句好话都可能是一个陷阱。
宴会结束后,何忠良回到住处,立刻将情况告诉了程沐岚。
程沐岚听完后,眉头皱得更紧了:“加入那个委员会?这太危险了吧?”
“危险是肯定的,但机会也难得。”何忠良说,“周府海和杨淑慧对我另眼相看,这是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好机会。有机会的话,你去接近杨淑慧,枕头风比情报线好用。”
程沐岚嘴角一咧,露出一丝笑意。
第二天一大早,何忠良化妆出行,去见联络人。
清晨的秦淮河笼罩在薄雾中,画舫的灯笼尚未熄灭。
何忠良贴着河岸行走,此刻的他眼角下垂,鼻梁塌陷,扮成了一个年近五旬的账房先生,布鞋踏过青石板路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游船上的茶客稀稀拉拉,船头坐着个戴毡帽的老者,正用竹筷拨弄着碗里的烫干丝。
何忠良在他对面坐下,要了壶雨前龙井,压低声音用苏北口音道:“老板,这天气钓鱼怕是要空篓子。”
老者抬眼,毡帽檐下露出半只眼睛,瞳孔微微收缩:“前几日江豚跃水,该是有大鱼上钩的时候。”
这是军统的暗语,确认身份后,老者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块巴掌大的蓝印花布,上面用米汤写着密信。
“孔部长夫人的几箱珠宝在上海码头被截。”老者用竹筷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,“日方经手人是华中派遣军副官松井健,现藏于南京西郊仓库。戴老板说了,务必请周府海出面斡旋,不过此等琐事,最好是从杨淑慧那边去打通关节。”
何忠良看着桌上渐渐干涸的水迹,心中冷笑,为了贵妇人的首饰,军统竟动用“蓝鲸”线这等绝密渠道。
他指尖轻点桌面:“周府海岂是轻易插手此事的人?需得有筹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