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有小成大成,道有小道大道,大道虽艰,却始于足下。”
执伞男子缓缓而语,身后是脚印踩出的一连串泥泞。
秦玄低头,陷入沉思之中。
他望着自己的脚尖,视线有些涣散。
“但倘若一条道已然没有人愿意同行,这有能否称之为大道。”
良久后,秦玄抬起头来,面庞已经是湿漉漉的模样,不知是被雨打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“倘若以走的人多少而论,那道便不是道了。”
执伞之人又说道。
“世人总喜欢走一些捷径,但同样的,会有些人脚踏实地的走着满是泥泞的道,譬如你,譬如我。”
执伞之人手往下指,指向自己沾满泥泞的鞋,又指向秦玄。
秦玄怔在原地,望着自己沾满泥泞的鞋子久久不能出神。
“或许这种人不多,或许这条路不好走,但只要迈开步了,总会有所长进的,不是吗?”
执伞之人又轻笑着问道。
秦玄恍然大悟,猛的抬头,向这位执伞之人深深行礼。
“先生微言大义,晚辈受教了。”
他诚挚而语,并非违心之说。
秦玄向来没有禁区之人那般傲气,并不像其余禁区之人一般,总自称是上界神族后裔,蔑视五域四海之人。
他只觉得自己生在五域四海,理应就的五域四海之人才对。
故而秦玄很早就自禁区而出,游历天下,体悟世间万法。
曾有一段时间他极为迷茫,不知晓自己来处,不知晓自己去向,如游魂野鬼一般毫无目的的随处闲逛。
直至到了北域极北之地的天渊,秦玄得见陆尘讲学授课,方才又找寻到了所谓生的意义。
自此,为仙不乱凡这一愿景,秦玄四处讲学传道,孜孜不倦,只是收效甚微,并未起到多大作用,等到了他在这场辩论中落败,更是直接道心动摇,险些破碎。
若非有眼前人指点,恐怕要就此一蹶不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