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物为江景所留,用以镇压本座。”
“你这小娃娃,骨龄不过十七,莫不成江景觉得你得了这九窍金丹,便能再度弹压本座?”
“简直笑话。”
尸臣浑身黑息翻涌,但季修一双重瞳,却能透过虚妄,窥见真实。
在他眼中,此刻的这尊‘尸道大魔’,身上所穿衣物早已腐烂,浑身肌肤泛青,瞳孔紫芒乍现,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瘆人的很。
一时之间,季修满脑子都在思索,如此局面,究竟该要如何打破?
而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时候
眼前的大魔早已懒得思索,顷刻间便已抬起尸道大手:
“罢了,想那么多作甚。”
“不管江景那厮有什么后手,在琢磨着些什么.”
“与本座现在镇杀于你,有何关系?”
思绪起伏之间,阴寒之气大涨,伴随尸臣晒笑一声:
“本座近千载前,开辟‘尸傀神教’一脉,自为教主,也算纵横捭阖,割据一时。”
“小子,你死在我这尸傀神教至高秘典‘杀生四象’手上,也不算辱没了你。”
随着他一语落下,四周万籁俱寂,季修五识仿若被夺,只余一片灰白,冥冥之中他仿佛看见了青龙断首、白虎衔尸、朱雀泣血、玄武夺灵
顿时间,季修心念几乎绷紧到了一起,当即便明白了这尸傀神教尸臣口中所说的‘杀生四象’,究竟是什么手段了。
竟以弑杀太古神象为引,开辟如此杀生术,品阶怎能低了?
眼下
可谓是他此世遭遇过的最凶杀局,没有之一!
而其他众人,几乎在尸臣动手的一刹那,就仿佛丧失了对于身躯的主控权。
不管是白烁,还是沧北三阀、水君府、玄符教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,连动弹都难以动弹。
直到————!
季修原本所持,已经黯淡到了极点的‘金刚杵’,突兀有佛光普照,玄纹烙印,大绽辉光!
顷刻间破了这一片蒙昧灰白之景,脱离季修执掌,只是一击砸落,冲荡滚滚煞息,仿若万邪不侵!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金刚杵,这尊尸傀教主愣了下,随即不以为意,抬起大手一捏。
但在那佛光滚烫之下,尸臣青黑色的肌肤竟仿若沾染了‘佛火’,怎么都熄灭不去。
这一举措,着实令他吃了一大惊:
“好宝贝!”
“若是全盛时期,恐怕也是一件近仙、近佛之器!”
“不过如今染上岁月年轮,威能大减,虽有些棘手,却威胁不了本座。”
“九窍金丹,近佛之器”
“小子,本座有些不想杀你了。”
他那左臂之上,五浊黑息来回流转间,足足费了数个呼吸,才将那佛火黯灭下去。
尸臣随即看向徘徊于季修身侧,越发黯淡的金刚杵,紫芒瞳孔里的兴趣愈来愈浓:
“似你这样的年轻人,能得如此之多气运所钟,本座生前死后,数历两代,也只见过一人。”
“便是‘诸法无常道君’江景,那个只身一人,镇了六大人魔脉,连他父亲亲手开辟的‘太始魔宗’也不放过,一人镇压了一个时代。”
“本座就时常想着,我尸傀神教当年若有如此‘尸苗’,是否便不会被清剿一空.”
“这样,你自戕吧。”
“在你陨后,本座当施我尸傀神教秘术,授你‘人魔之法’,身染五浊。”
“随即诛杀这些个小苗子们,将他们的肉身尸气献祭,再辅以你这一副‘先天道体’的元胎,铸成当世无敌,不死不灭的‘尸道圣身’!”
“届了那时,哪怕你不过四五境的斤两,也能叫你肉身比肩武圣,有成就‘人仙体’的机会。”
“不仅如此,本座还会在此世再开‘尸傀神教’一脉,叫西北重新沦为我所执掌。”
“而你”
“便是本教主再开门庭后,开山第一尸苗,未来的三坛诸脉第一人!”
末了,他又补充一句:
“放心,纵使身染五浊,堕入渊墟,人魔的神智依旧完好,就比如本座,如今时隔不知多少岁月,依旧能清晰记得尸变之前,为大梵部将之事。”
“如何?”
尸臣复苏之后,起了几分惜才之念。
毕竟眼前这小子杀与不杀,对他而言都没什么用处,若是能收归己用
未来,或许能添作肱骨。
当然。
在他眼里,这小子也没有抉择的空间。
若是他敢拒绝
便只有带着他这佛宝与金丹,就此陨落的下场。
而听到季修竟被这复苏大魔招揽,抛下了如此诱人的‘橄榄枝’,但代价是自己等人的性命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