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,老三不是老八,虽然文武双全,在才能上于康熙诸皇子中,也特别出类拔萃,但素来底线极为灵活,不会为了一些面子上的东西就硬撑,该认怂的时候绝不含糊,也绝不会真把自己置于险地。
所以,弘历才会主动用言语敲打老三,让老三注意一下别真让雍正担心他要扶立弘皙,而要置他于死地。
没错!
尽管老三素来底线灵活,不像老八一样有自己的坚持,但他毕竟是雍正的哥哥,且在老大、老二被圈后,是唯一有实权的亲王皇伯,还是曾经的太子|党得力助手,与弘皙这位旧太子之子关系匪浅。
所以,雍正对老三最不放心的就是,他会仗着自己在皇族中的尊贵身份,去支持弘皙夺位。
毕竟,大清是有宗室旗主议立新君的传统的。
雍正也因为这份不放心,而在历史上,也对老三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打压。
当然!
老三虽说底线灵活,但政治智慧也的确不多,在明哲保身这方面,还是要比老五、老十二这些差不少,也就老是被雍正抓到小辫子。
诸如向官员索贿、在相应丧礼上不敬、操纵舆论与物价这些。
同时,老三似乎也一直没有明白雍正忌惮他的地方在哪里,所以居然在雍正朝还跟老十三斗气,让雍正对他的这份不放心,在老十三去世后,进一步加重。
甚至,历史上的乾隆自己,都对老三的不放心在老十三去世后有所加重,也就没有在即位后放出被圈禁的老三,在其去世时也将其以郡王礼下葬。
而乾隆对待老三的行为,与当时旨在缓和宗室矛盾的乾隆在对待其他犯罪宗室面前相比较,在性质上明显完全相反。
在弘历这么问了后,老三才明白过来,弘历和雍正忌惮他的地方在哪里。
这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去改变。
不过,老三在出了圆明园后,就见满都护还在外面等着他。
老三见此,还是礼貌性地露出了笑容:“不是让你先回去吗?”
满都护是想知道弘历单独给老三说了什么话,才一直在外面等着老三。
如今,满都护见老三这样问,他便行礼回答说:“自然是谢诚亲王刚才在四阿哥面前的解救之恩!”
“不足挂齿!”
老三摆手回了一句。
满都护接着就问:“那不知,四阿哥对诚亲王说了什么?”
老三笑了笑:“能说什么,不过是听闻我有仇十洲的《赤壁图》,有意借去赏鉴而已,你知道的,弘历一向也爱个名人字画。”
满都护点了点头,觉得弘历可能会借着愿不愿意相信他老三刚才所言的机会,逼老三割爱。
而老三这里则在回来后,对自己的儿子弘晟吩咐说:“把都察院的谢济世请来!”
“嗻!”
且说,弘历在与老三离开后,就来了雍正这里,向雍正请安。
雍正此时已经和老十六谈完事,且赞同老十六设屯田营,来弥补“四爷党”的八旗大户在裁减马甲中的损失,而没有让老十六非得在管兵部时得罪自己的人。
“儿臣给阿玛请安!”
弘历则在见到雍正后,雍正就直接问他:“你也遇见你三伯和堂伯了?”
弘历点头:“遇见了,还正好撞见堂伯背地里啐十六叔呢。”
雍正听后把眉目一竖:“那你当时是怎么做的!”
“儿臣自然直接问了堂伯。”
弘历神色肃然地回道。
雍正这才满意地点头,而伸手挠了一下眉头:“那他怎么说?”
“三伯替他解释了,说堂伯没有啐十六叔,只是堂伯口中突然钻进一飞虫,才不得不朝后啐了一口而已。”
弘历说后就瞅向了雍正,双手叠放在腹前腰带上。
雍正这时则直起身来,呵呵一笑:“他诚亲王这是在睁眼说瞎话!你是怎么回答的?”
“儿臣单独和三伯谈了谈。”
弘历如实回道。
“怎么谈的?”
雍正听后眉头一挑,好奇地看向了弘历。
“儿臣问他,是不是更想在将来也主持议政王大臣会议,且借此扶立弘皙大哥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