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。
播州府衙边的鸣远鼓重重敲响!
——咚咚咚!
一声又一声,响彻整条街道。
这一声,吸引了长街上百姓驻足,更是叫不远处茶楼上等着的温家众人心里发紧。
这一天,总归是到来了。
府衙本就处于播州城内中心位置,街上车水马龙,又是晴空的上午,无数百姓如流水一般朝着府衙聚拢,听着那小娘子一边锤鼓,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。
“苦主温维明长女温婉替父伸冤,请提点刑狱司翻异别勘!重审我父亲奸污良家女子一案!”
“苦主温维明长女温婉替父伸冤,请提点刑狱司翻异别勘!重审我父亲奸污良家女子一案!”
一声一声,一声比一声清亮,一声比一声高亢!
老百姓停在门口,纷纷伸长脖子朝里面探,有那不知情的拽着身边人就问:“这是咋了?”
“没听到吗?温家小娘子要替父亲翻案,请求提点刑狱司重审她父亲的案子!”
“她父亲?温家小娘子——”那人脸上一下来了兴趣,“我知道!就两个月前,那个奸污寡妇的酒商是不是?”
“不错。人家女儿从平县赶过来,瞧那情形…怕是带了新的证据呢!”
“哎哟,你别说,上次审案我看了全程……”说话的是个本地土著,一出声便吸引周遭人的注意力,“当时有酒商和那百花楼那老鸨的证词,罪证确凿,就是那温老头酒后失德奸污良家女子,这案子板上钉钉,没啥可翻案的!”
“这年头啊…只要判了死刑的都说自己冤枉!横竖都是死,让案子重审还能拖延砍脑袋的时间,何乐不为?”
旁边有人反驳他,“这位大哥,你可说错了!那温老头不是酒后失德,而是蓄谋已久!不是说他生不出儿子吗,他害怕偌大家业无人继承,是他听说那寡妇那地好,能生儿子,才对那寡妇下手的!不曾想,那寡妇竟是个贞洁烈女,两个人抓扯中寡妇才跌下栏杆失足摔死的!”
“不是说那寡妇是自己跳下去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