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白衣还沾着血迹,却笑得比春日桃花更明艳:“飞扬,你瞧那处宅子,红绸还挂在檐角”石飞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一座古宅的门楣上,褪色的红绸在风中轻轻摇曳,似是在等待着新的故事。
他大手覆上郭湘玉冰凉的手背,眼中满是温柔:“待会便着人布置,要让这飞虎关,也沾沾咱们的喜气。待天下太平,我便以十里红妆,娶你风风光光地进门。”
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,有人开始燃放缴获的烟花,璀璨的光芒照亮夜空。
石飞扬低头,在郭湘玉的发间落下一吻,冰蓝真气悄然驱散她周身寒意。
这一夜,飞虎关的月光格外温柔,似是也在为这群荡平乱世的豪杰,送上最诚挚的祝福,而这座饱经战火的关城,也在这温暖与喜悦中,迎来了新生。
飞虎关的硝烟散尽,残阳将城头的战旗染成温柔的绯色。石飞扬揽着郭湘玉登上箭楼,她的发丝被晚风吹起,掠过他的脸颊,带着茉莉与硝烟交织的独特气息。
“飞扬,你看这山河。”郭湘玉倚在他怀中,望着远处重归平静的村落,“经过这么多厮杀,如今终于能这般安静地看夕阳了。”她的声音轻柔,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石飞扬低头,在她发间落下一吻:“多亏有你。每次身陷险境,只要想到你,我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。”
郭湘玉转身,双手环住他的脖颈,星眸中盛满柔情:“傻瓜,你才是我的勇气。若没有你,这天下再大,又与我何干?”
她踮起脚尖,将脸埋进他的胸膛,“答应我,以后无论遇到什么,都不许再独自涉险。”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石飞扬紧紧抱住她,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,“从今后,我们生死与共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飞虎关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。
雄樱会的弟子们忙着修缮城池,百姓们自发送来美酒佳肴。
石飞扬与郭湘玉的新房布置得格外温馨,红绸挂满屋檐,屋内摆满象征着美满的并蒂莲。
深夜,郭湘玉倚在窗边,月光洒在她的脸上,美得如梦如幻。
石飞扬从身后环住她的腰:“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,我何德何能,能得你这般相待。”她轻声说道,语气中满是幸福与不安,“你是名震天下的英雄,而我”
“在我眼里,你比这天下任何珍宝都珍贵。”石飞扬扳过她的身子,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,“没有你,再高的功名,再大的成就,都不过是一场空。”
郭湘玉的眼眶红了,她将脸贴在他胸前:“飞扬,我好怕,怕这幸福太短暂,怕有一天会失去你。”“傻丫头,”石飞扬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,“有我在,没人能将我们分开。待天下平定,我们便找一处世外桃源,男耕女织,看尽四季更迭,白首不相离。”
“真的吗?”郭湘玉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。
“自然是真的。”石飞扬低头,温柔地吻住她的唇。
窗外,月光如水,将这对历经生死的恋人的身影,紧紧地融在一起。
雄樱会的兄弟们看着总舵主与夫人这般恩爱,也都由衷地感到高兴。
廖培笑着对列权说:“总舵主有了新夫人相伴,这往后的路,定会更加顺遂。”
飞虎关的夜晚,不时传来欢声笑语。有人在月下饮酒高歌,有人围坐在一起,听着老人们讲述着石飞扬与郭湘玉的传奇故事。
而在新房中,这对恋人紧紧相拥,诉说着无尽的柔情蜜意,整个世界,都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。
几天之后,石飞扬、“飞鹰神探”谢文、“神箭手”苗门龙、“梅花镖”单志率领雄樱死士攀龙崖绝壁,杨应龙竟将百姓绑在烽火台当肉盾。暴雨夜,雄樱会以飞鸢火攻奇袭。
暴雨如天河倒悬,攀龙崖绝壁在雨幕中化作墨色巨蟒。
石飞扬玄色劲装紧贴虬结的脊背,腰间天霜刃吞吐寒芒,恰似蛰伏的冰龙。
他仰首望向崖顶飘摇的烽火台,眸中冰焰骤燃,雷声裹着他的怒喝炸开:“以妇孺为盾,杨应龙当真是豺狼披了人皮!”
话音未落,掌下岩石竟被明玉功寒气震出蛛网状裂痕,碎石混着雨水簌簌滚落。
苗门龙单膝跪地张弓如满月,弓弦震颤间雨幕被撕开丈许缺口:“总舵主!末将愿率死士踏浪开道,就算用血肉之躯,也要为百姓铺出活路!”
他的青铜箭壶里,追星箭泛着幽蓝电光,似在呼应天际炸响的惊雷。
单志双手翻飞如蝶,十四枚梅花镖在指缝间寒光流转:“这些狗贼沾满无辜鲜血,今夜便让他们血债血偿!”闪电劈落的刹那,镖尖淬毒泛起的幽蓝,与他眼底燃烧的复仇之火交相辉映。
谢文钢爪深深楔入岩壁,暴雨冲刷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,鹰目如炬穿透雨幕:“我先探清敌阵虚实,总舵主只需静候佳音!”话毕,身形如壁虎般贴着湿滑岩壁疾行,爪尖刮擦岩石迸出串串火星。
就在此时,崖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。数十名百姓被铁链锁在烽火台四周,杨应龙身披玄铁甲胄立于高台中央,狼牙棒挑起一名幼童衣领。
叛军主帅的狞笑声混着惊雷炸响:“石飞扬!想要这些蝼蚁活命,就自断经脉,跪地求饶!”
幼童绝望的哭嚎随风飘来,刺得众人眼眶发红。
石飞扬周身冰蓝真气冲天而起,方圆十丈的雨水瞬间凝结成冰晶。
他的明玉功运转至“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”境界,握着天霜刃,扬刀劈出,万千冰锥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破空而去,却在触及百姓三丈外轰然炸裂——杨应龙竟驱使叛军组成人肉盾牌,血水混着冰碴如雨般洒落。
夜色愈发浓重,暴雨中一道红影如泣血的红梅掠过。
云无月周身湿透,红衣紧贴身躯勾勒出曼妙曲线,手中孔雀翎泛着妖异蓝光。
她甩出一卷羊皮图,暗器破空声中,孔雀翎钉入石飞扬脚边青石:“火龙出水图,破阵秘诀只在此图中!”不等众人反应,她已消失在雨帘深处,唯有若隐若现的银铃声,在惊雷间隙轻轻回荡。
但云无月之举,尽在石飞扬的意料之中,因为石飞扬已经放她生路好几次了。
石飞扬接过图纸,群雄围拢过来。
石飞扬展开图纸,精光爆射的眼眸映着跳动的闪电:“云无月此计,当真妙绝!苗兄弟,速命工匠赶制百具载火飞鸢;单志、谢文,七天之后,率死士从东西两翼佯攻,吸引敌军火力!”
他将图纸揣入怀中,天霜刃挽出十丈寒芒:“众弟子听令!七天后,火攻敌阵,救百姓于水火,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!”
崖底营寨内,廖培的通臂拳震得地面微微发颤:“总舵主身处险境,我等怎能坐视!”
列权乾坤刀出鞘,刀光映着他紧绷的面庞:“待我率人强攻,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”
郭湘玉紧攥鸳鸯刀,指节泛白:“我要去助飞扬!他若有闪失,我.”
武当七子脚踏北斗方位,剑阵隐有风雷之声;苏清寒青冥剑嗡嗡作响,峨嵋派绝学“金顶佛光”在掌心凝聚,只待一声令下便冲上崖壁。
众人屏息凝望雨幕中的攀龙崖,每道闪电亮起,都似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倒计时。
但是,为了减少伤亡,爱兵如子的石飞扬却率部退出龙崖绝壁数十里安营扎寨。
群雄依令行事,准备着下一战,谢文率领部分弟子加强巡逻,加强警戒。
石飞扬自与郭湘玉这位新娇妻欢度蜜月。
朔风如刀,将播州的晚秋刮成一片肃杀的冰原。枯黄的野草在霜雪中蜷缩,营帐外的旗杆被冻得吱呀作响,就连巡逻弟子呼出的白气,都在半空凝成细小冰晶。
石飞扬斜倚在铺着厚重熊皮的软垫上,腰间天霜刃泛着冷冽的光,与帐中火盆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。他望着郭湘玉踮脚悬挂暖帘的身影,剑眉微蹙,眼神中既有柔情,又藏着化不开的忧虑。“别忙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。
伸手握住郭湘玉冻得发红的手腕时,掌心的老茧与她掌心的薄茧相触,在诉说着江湖儿女的艰辛。将人轻轻拉到怀中,他能感受到郭湘玉微微颤抖的身躯,不知是因为寒冷,还是心疼,“这些琐事,叫下人做便是。”
郭湘玉顺势靠在石飞扬的胸膛,锦袄上的金线花纹蹭过他的软甲。
“我就想亲力亲为。”她仰起脸,睫毛上凝着细小的霜花,星眸中满是心疼,“你在外面浴血拼杀,我守着这方小天地,总要让你回来时,能有个暖和的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