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越下越大,敲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。若瑶突然咳出一口黑血,沾在月白襦裙上如红梅绽放:“皇上既已猜到,何必还来试探?”
她猛地扯开衣襟,心口处赫然烙着“吕”字火印,“吕留良孙女吕四娘,见过皇上!”雍正冷哼一声,松开若瑶的手,拂袖而去。
养心殿内,卫年华的离别钩在烛火下泛着幽蓝,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轻笑:“主子是说,那狐媚子竟是吕家余孽?”
雍正摩挲着案上的血滴子,目光如鹰:“三日前她救走天山派余孽,用的是改良版天山剑法。去查,武当派谁与独臂神尼有渊源。”
几天后,粘杆处地牢传来凄厉惨叫。陈风用扇柄挑起女囚的下巴,扇面“血滴子“三字正对着她惊恐的双眼:“听说你在武当山时,常与若瑶贵人通信?”女囚还未开口,卫年华的离别钩已穿透她咽喉,钩尖挑起半卷残破的信笺:“……玄女剑法第七重,剑气化形.……”
消息传回皇宫时,雍正正在翻看吕留良的《攘夷录》。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突然被剑气绞碎,皇帝望着窗外纷飞的红叶,喃喃道:“原来独臂神尼将天山剑法的一部分改成了玄女剑法……”
他猛地合上典籍,震得案上朱砂砚墨汁四溅,“传旨,防刺客!多设伏!朕倒要看看,这些自诩侠义的江湖人,能掀起多大风浪!”
“喳!”卫年华应令而去。
戌时三刻,乌云蔽月,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青灰色冷光。
养心殿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,发出细碎而诡异的声响。
吕四娘蒙着黑巾,藏在御花园的太湖石后,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她望着远处戒备森严的寝宫,耳边回响着志士们的誓言:“今夜,定要取雍正狗头!”
一声梆子响过,寂静的夜空突然被喊杀声撕裂。唐晓澜长剑出鞘,施展出天山剑法的“雪崩千里”,剑气所至,积雪飞扬,瞬间放倒三名粘杆处侍卫。
白泰官身形如鬼魅,八卦游身掌带起十二道残影,掌风所及,侍卫们的兵器纷纷脱手飞出。
沈在宽则以判官笔点穴,专破敌人周身大穴。
戌时三刻的紫禁城浸在墨色里,琉璃瓦上凝结的霜花泛着幽蓝冷光。卫年华自屋脊倒挂而下,玄色劲装猎猎作响,腰间离别钩吞吐着妖异的磷火,在夜色中划出半轮弯月。
他喉头滚动发出低沉冷笑,声如夜枭:“天山派的剑,今夜要折在我粘杆处的钩下了!”唐晓澜银发在夜风中飞扬,手中长剑嗡鸣如龙吟。天山剑法讲究“以柔克刚,剑意通玄”,此刻他双足不丁不八,剑尖微颤已蓄满十成内力:“十年未见,卫统领的离别钩越发阴毒了。”
话音未落,卫年华突然暴起,钩身蓝光暴涨三尺,竟使出秘传的“离魂三式”首招——“断肠引”!
这一钩看似直取咽喉,实则暗藏七道变招。
唐晓澜足尖轻点汉白玉栏杆,身形如白鹤掠水般疾退。
但见卫年华手腕诡异翻转,离别钩在空中划出螺旋轨迹,所过之处青砖寸寸碎裂,飞溅的石屑竟被钩上磷火瞬间点燃!
“好个天山派的‘踏雪无痕’!”卫年华狞笑,钩尾铁链突然绷直如钢鞭,“试试我的‘勾魂索命’!”
铁链裹挟着腥风横扫唐晓澜下盘,唐晓澜长剑挽出“雪拥蓝关”,剑气凝成冰盾堪堪挡住。但钩尖擦着冰盾划过,竟将三尺厚的冰层腐蚀出焦黑裂痕。
两人在庭院中闪转腾挪,卫年华的离别钩时而如毒蛇吐信,时而似灵蛇盘绕。
他突然施展出“绝情断念”,钩身化作九道虚影,从不同方位笼罩唐晓澜周身大穴。
唐晓澜大喝一声,长剑化作匹练,施展出天山剑法中的“冰川倒泻”,剑气如潮,与钩影轰然相撞!
火星四溅中,卫年华借力倒飞,落在假山顶峰。他抹去嘴角血丝,眼中凶光更甚:“天山剑法不过如此!”刹那间,钩身蓝光暴涨,竟分裂成三条一模一样的钩子,在空中发出刺耳尖啸!
唐晓澜瞳孔骤缩,深知离别钩法的“三尸钩魂阵”的厉害。他深吸一口气,剑尖指天,口中念诵剑诀,一招“万剑归宗”使出,只见漫天剑气汇聚,在他头顶凝成巨大剑轮。
当三道钩子扑来时,唐晓澜挥出“万剑朝宗”,剑轮轰然下劈!剧烈的气浪掀翻半边屋檐,瓦片如雨般坠落。卫年华被剑气震得倒飞数丈,撞在宫墙上咳出血来。但他眼中闪过疯狂之色,突然扯断钩尾铁链,双手各持半截钩子,施展出禁忌招式“同归于尽”!
两道蓝光如流星赶月,竟是要与唐晓澜玉石俱焚!
唐晓澜脸色凝重,长剑舞出“雪舞九天”,万千剑影组成防护罩。但见钩影与剑影交织,火星四射,空气中弥漫着金属灼烧的焦糊味。
激战正酣时,卫年华突然弃了左手钩子,右手钩子如闪电般直取唐晓澜面门,同时口中喷出一口毒雾!唐晓澜猝不及防,连忙施展“移形换位”闪避。但那毒雾沾到衣角,瞬间将锦袍腐蚀出大洞。
两人互有损伤,但是,依然杀得难分难解!
残月被乌云吞没的刹那,陈风摇着乌金大扇自宫墙跃下,扇面上“血滴子”三个朱砂大字在夜风中吞吐暗红,恍若浸透鲜血的符咒。十二枚透骨钉裹着尖啸破空而出,钉头淬着的孔雀胆毒液在夜色里泛着幽绿,所过之处,青石板竟滋滋冒着白烟。
“八卦门的缩骨功,在陈某眼里不过儿戏!”陈风折扇轻抖,十八道扇骨化作十八道寒芒。
白泰官足尖点地,身形如墨色游鱼般滑过宫灯,八卦游身掌拍出的气劲将暗器震得倒飞。
但见他双掌翻飞,掌心阴阳鱼图案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正是八卦掌秘传的“阴阳转换”。
“雕虫小技!”陈风冷笑,突然旋身甩出三道银丝。白泰官瞳孔骤缩——那天罡门的银丝乃是专断敌手经脉骨骼的!他凌空拧腰,施展“鹞子翻身”避开致命绞杀,掌风却撞上陈风递来的扇面。
乌金大扇嗡鸣如钟,扇骨间暗藏的机括弹出七枚透骨钉,呈北斗七星之势封住退路。
白泰官暴喝一声,八卦掌化作“乾三连”,掌心金光暴涨。掌风与暗器相撞,顿时火星四溅,几枚透骨钉竟被生生震成齑粉。
陈风见状,折扇如轮飞旋,施展出“天罡点穴法”。
但见他扇影飘忽,专取白泰官周身大穴,每一处落点皆是人体要害。
“好个粘杆处智囊!”白泰官足尖在廊柱上借力,身形化作八道虚影。
八卦游身掌施展出“坤六断“,掌影翻飞间竟带起阵阵风雷之声。
陈风的扇骨擦着他肩头划过,却只削下几片衣角,反被白泰官反手一掌击中腕脉。
“哼!”陈风强忍剧痛,突然将折扇插入腰带,双掌结印。
刹那间,地面青砖竟渗出丝丝寒气,竟是“天罡门”秘传的“玄冰锁元功”。
白泰官顿感双脚如坠冰窟,运转内力想要破冰,却见陈风欺身上前,双指如剑点向他膻中穴。
千钧一发之际,白泰官施展八卦掌“坎中满”,陈风只觉一股巨力拉扯,身形不稳向前倾倒。
白泰官趁机拍出“离中虚”,掌风带着灼热气浪,将陈风震得倒飞数丈。但陈风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,竟从靴筒抽出三枚三棱透骨钉,呈品字形射来。
白泰官挥掌劈出“震仰盂”,掌风如刀将暗器劈碎。
三更鼓响惊破寒夜,养心殿前的汉白玉丹陛上,积雪已被鲜血浸染成诡异的暗红色。苏赫巴鲁铁塔般的身躯矗立中央,雁翎刀在月光下吞吐着森然寒意,刀背镌刻的梵文咒印泛着幽蓝微光。
“马腾!当年粘杆处的狗杂种也敢反叛?”他暴喝声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,刀锋劈出时带起的气浪,竟将丈外的宫灯吹得剧烈摇晃。
马腾双掌凝结金刚内力,拳面青筋暴起如虬龙盘结。这位昔日粘杆处第一高手,此刻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:“苏赫巴鲁!你我同饮黄河水长大,却不知你甘愿做雍正的鹰犬!”
两股刚猛无俦的劲力轰然相撞,火星四溅中,雁翎刀竟在金刚拳下崩开三寸缺口,而马腾虎口震裂,鲜血顺着拳缝滴落。
穆铁阿的铁剑如寒星坠地,剑走偏锋直取沈在宽咽喉。“吕氏余孽的狗头,今夜便由我穆家剑法来取!”他手腕翻转,寒星剑法施展出“追星赶月”,七道剑影如游蛇般封住沈在宽周身要害。
沈在宽疾退三步,判官笔点出“子午钉魂”,笔尖与剑尖相撞,迸发出的火花将青砖烧出焦黑孔洞。
岳钟琪的虎头枪突然如银龙出渊,枪缨血渍斑斑:“白泰官!八卦门的贼子也敢犯禁宫?”枪尖直取对方“膻中穴”,白泰官侧身施展“云手转乾坤”,双掌拍出时带起十二道残影。
掌风与枪劲相撞,方圆十丈内的积雪腾空而起,在空中凝成细密的冰晶。
在岳钟琪的相助下,陈风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。
苏赫巴鲁见马腾越战越勇,突然弃刀握拳。
他扯开衣襟,露出胸口狰狞的刺青——那是粘杆处密传的“修罗镇魔功“印记。“今日便让你见识粘杆处真正的杀招!”他双掌推出“修罗灭世”,掌力所过之处,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