阵眼处,苏三娘的九节软鞭缠着毒蛇,轻纱下的面容透着疯狂:“弘历,你杀和珅大人,天理难容!今日便是你的死期。哼!今天,我们要换皇帝!”
卫年华的离别钩突然脱手飞出,钩住一名长老咽喉:“换皇帝?如此大逆不道,我送你去阎罗殿培训几百年再说!”他足尖点地,借力冲入阵中,离别钩化作寒芒万道。凡是触及离别钩的恶徒,即刻和生命离别,卫年华所过之处,血肉飞溅,惨叫声迭起。
霍訦的万剐功与陈风的天罡点穴法左右夹击,却见阵法突然逆转,十八人竟将兵器刺入自己经脉,化作十八具毒尸。
石飞扬眼中寒芒大盛,明玉功高速运转下,他的肌肤近乎透明,一招“焚天地”劈出!终极杀招落下,九道火焰刀芒冲天而起,与毒尸群轰然相撞。
高温与剧毒的交锋中,整个盐仓开始崩塌,无数金银盐引如瀑布般倾泻。
当晨光刺破云层时,茱萸湾已成一片废墟。石飞扬站在堆积如山的钱粮前,手中捏着万俟枭的帮主令牌。令牌背面刻着一行小字——“与两淮盐政共荣”。
他望向扬州城方向,嘴角勾起冰冷弧度:“高恒、普福、卢见曾……你们的死期,到了。”沈清如递上染血的布巾,轻声道:“皇上,霍姑娘的飞鸽传书!”
石飞扬展开信笺,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:“浊浪滔天处,自有明月照。北疆无异动,勿念。”
他将信笺贴在心口,明玉功悄然运转,将那抹温度永远封存。
远处传来官兵清点钱粮的报数声,三百万两盐引分毫不差。
石飞扬握紧蟠龙玉佩,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,侧身对卫年华说道:“卫爱卿,派人回京传旨,高薪养廉,让摄政王颙琰给全国官差加薪,人均加薪一百两银子,从本月开始执行!瑞云,你率御林军,即刻启程,将缴获所得钱粮,即刻送往京城,入户部金库。”
“喳!”瑞云、卫年华单膝跪地接旨,应令而去。
……
扬州校场的血腥味混着梅雨,在青砖缝隙里凝结成暗褐色的痂。石飞扬端坐在朱漆公案后,明玉功将周身寒意凝成霜花,簌簌落在批红的斩立决文书上。
高恒、普福、卢见曾三人被铁链锁在刑柱上,昔日冠冕堂皇的盐政大员,此刻鬓发斑白,面如死灰。“两淮盐引案,涉案银三百万两,草芥百姓性命无数。”石飞扬的声音如冰锥破空,手中狼毫饱蘸朱砂,“今日便以尔等项上人头,告慰冤魂!”
话音未落,刽子手的鬼头刀已化作寒芒,三颗头颅滚落尘埃,脖颈断口处喷出的热血,将“清正廉明”的匾额染成猩红。
正当百姓山呼万岁之际,粘杆处密探单膝跪地呈上血书。
石飞扬展开密函的刹那,案几上的青铜烛台突然炸裂——甘肃捐监冒赈案牵涉官员百余人,勒尔谨、王亶望等人竟以赈灾之名,私吞国库千万两白银。
“卫卿,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回京,命刑部严审!”石飞扬猛地起身,玄色龙袍带起罡风,“若有阻拦者,格杀勿论!”
他话音未落,又一封密报如雪片般飞来:山东巡抚国泰、布政使于易简亏空库帑,私养死士三千。石飞扬气得七孔生烟,拂袖而去。
回到临时行宫,石飞扬与群臣一起用晚膳,一直沉默不语。
烛火摇曳,饭后,石飞扬将甘肃贪腐案卷狠狠掷于丹墀,青玉地砖被震得簌簌作响。
案头朱批的朱砂未干,在摇曳的光影里泛着暗红,恍若凝固的血渍。
他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着剧烈呼吸起伏,明玉功不经意流转,竟在掌心凝成一枚冰棱。“朕设养廉银三倍于俸禄,西北官员仍敢私吞赈粮!”帝王的怒吼震得梁间悬着的编钟嗡嗡作响,“这白花花的银子,难不成喂了豺狼?”
陈风摇着乌金大扇,扇面上“清正廉明”四字在烛光下忽明忽暗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
他又长叹一声,扇骨轻点堆积如山的案卷,“就像这盐引案里的蛀虫,百万两白银压不弯他们的贪欲,反倒成了噬主的毒蛇。”
石飞扬猛地转身,明玉功凝成的冰寒之气扫过群臣,却在触及卫年华时化作绕指柔。
他望着这位腰间离别钩已磨得发亮的老臣,眼中似有雷霆与柔情交织:“卫卿,你随朕南征北战数十载,为何能守得住本心?”
卫年华的铁钩轻叩青砖,发出清越鸣响。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忽然笑了,眼角皱纹里都藏着岁月的沧桑:“皇上,老臣整日跟着您舞刀弄剑,连喝口茶的功夫都要盯着刺客。”
他故意拖长尾音,“若真敢贪,怕是等不到银子捂热,这颗脑袋就先喂了您的百胜刀法!”
殿内死寂瞬间被轰然大笑打破。
瑞云憋红着脸强忍着笑意,沈清如的软剑银铃随着轻笑叮咚作响,连素来严肃的卢方天也忍不住抚须莞尔。石飞扬也被这调侃逗得破颜,明玉功流转间,掌心冰棱化作细碎星光消散。
笑声渐歇,卫年华却神色一肃,离别钩在地面划出火星:“不过说句真心话,当年在粘杆处陪皇上夜探漕帮,在大漠里同生共死……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满堂重臣,“咱们这帮老家伙,骨头缝里都刻着皇上的印记。就算真有金山银山摆在眼前,也抵不过当年雪夜分食的半块干粮。”
石飞扬听着这话,腰间蟠龙玉佩突然发烫。恍惚间又回到少年时,与这群臣子挤在粘杆处破旧的营房里,听更漏滴答,议天下兴亡。
他抬手按住案上欲飞的密报,明玉功凝成的寒气将纸张牢牢钉在紫檀木上:“传旨下去,养廉银再加两成。但监察御史的权力也要翻倍!”
他霍然起身,玄色龙袍带起凛冽罡风:“从今日起,三品以上官员每月需向都察院呈交家财明细。若有隐瞒……”
帝王掌心刀气迸发,案几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,“朕的百胜刀法,可不管他是皇亲国戚,还是封疆大吏!”殿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。
石飞扬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临时行宫飞檐,想起霍青桐飞鸽而来的信笺。
他悄悄摸了摸怀中那方带着马奶酒香的帕子,明玉功在经脉中缓缓流转——这场与贪腐的较量,便如这永不停歇的雨水,不洗净这万里河山,誓不罢休。
半个月后,齐鲁官道上烟尘滚滚。石飞扬乔装成丝绸商队的东家,腰间蟠龙玉佩裹着黑布,却仍隐隐透出暗红幽光。
瑞云扮作账房先生,阿鼻道三刀藏在算盘夹层;沈清如一袭绿衫,软剑银铃化作绾发的玉簪。
行至泰安地界,暮色中忽有三十六盏孔明灯冉冉升起,在夜空组成狰狞的鬼脸。“小心!是泰山派‘鬼判阵’!”卢方天的天罡指率先点向空中,指风如剑,将三盏孔明灯击得粉碎。
然而破碎的灯纸中突然射出毒针,沈清如旋身挥剑,一招“沧浪叠浪”使出!银练般的剑光将毒针绞成齑粉,却见山道两侧的槐树后,数十名黑衣蒙面人如灵猫般跃下。
卫年华的离别钩划出残月寒芒,钩住一名刺客咽喉:“说!国泰藏于何处?”那人狞笑一声,咬破口中毒囊,瞬间七窍流血而亡。
此时,林间响起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声,十二具浑身青紫的僵尸破土而出,正是万俟枭余党修炼的“万剐功”尸人。
“万剐功?来得正好!”霍訦周身腾起青灰色幽光,掌爪齐施,“看是你的邪功厉害,还是我的正宗!”他撞入尸人群中,空气发出撕裂般的尖啸,三名尸人瞬间被撕成碎片。
然而碎肉落地,竟又蠕动着拼凑出新的躯体。石飞扬双掌飘引出“移花接玉”神功!
尸人挥出的腐臭掌风突然转向,自相残杀。石飞扬趁此机会劈出“斩红尘”!百胜刀法裹挟着冰魄寒狱之力劈落,九道金色刀芒将尸人群轰成齑粉。
就在此时,山顶传来狂笑,一名红袍老者脚踏机关鸢飞临,手中判官笔刻满咒文——正是泰山派掌门“催命判官”崔常。
“嘿嘿,弘历,你好大的威风!也好,让你临死前威风一下!”崔无常判官笔点出,空中顿时浮现出三十六道黑色锁链,“尝尝我这‘勾魂索命阵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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