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守信握紧长枪,低声道:“陛下,要不要先发制人?”赵匡胤却取出一卷《隆中对》,书页间夹着李丹青少年时的画像:“当年在少林寺,这小子还偷看过我练太祖长拳。”
他合上书卷,眼中寒芒一闪,毒辣地道:“传令下去,打造‘神火飞鸦’,三日后直取荆南!”
……
洛阳皇宫内,李丹青展开最新战报。当看到“宋军研制火器”几字时,便对耶律诗涵道:“皇后,请丐帮飞鸽传书给移花宫,请父亲将‘天蚕功’的‘御火诀’送来。”他抚摸着玄霜刃的剑鞘——那是石飞扬临走前留下的,悻悻地道:“赵某,这一次,看你还能不能‘黄袍加身’!”
夜色渐浓,汴梁与洛阳的灯火遥遥相望,宛如两颗对峙的星辰。几个月后,长江中游的赤壁古战场,硝烟再次弥漫。赵匡胤的“神火飞鸦”如黑云蔽日,铁制的鸦身拖着火尾,砸向荆南水军的战船。
高季兴的“楼船都”在火海中哀嚎,竹制的船板遇火即燃,士兵们跳入江中,却被宋兵的钩镰枪拖入水底。“南楚的象兵怎么还不到?”高季兴怒喝一声,挥舞着泼风刀,将一名宋兵劈成两半。
忽然,江面传来震天的象鸣——马希萼的象兵踏着浮桥冲锋,象牙上绑着的火把点燃了宋兵的火药桶。爆炸声中,石时岳的“百胜刀法”如滚雪翻浪,一招“荡魔云”劈出,将三名宋将扫落江心。
就在此时,宋军阵中飞出数十道黑影,个个手持链枷,铁链上缠着浸油的麻布。
“是大宋‘伏魔院’的死士!”耶律诗涵惊叫一声,赶紧弯弓搭箭,天狼箭穿透三名死士咽喉,却见他们伤口处冒出绿烟——竟是中了“化尸散”。
忽然,一声长啸划破长空,石飞扬踏着冰浪而来,玄霜刃挥出“帝天狂雷”,化冰为雷,攻至宋军的“神火飞鸦”,爆发出漫天冰火。
他周身肌肤透明如玉,暗运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将飞来的火箭尽数反弹,射向宋军旗舰。
李丹青又惊又喜喊道:“父亲,您来的太及时了!呵呵!”双掌随即拍出“飞龙在天”,真气如江河汇海,在江面掀起滔天巨浪,将宋军的火攻船尽数掀翻。
长江南岸的赤壁古战场,残阳如血,将滔滔江水染成赤红色。
石飞扬银发飞扬,玄霜刃随意斜挎腰间,琉璃眼眸倒映着燃烧的敌船,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,调侃地道:“小子,你爹的‘太上忘情之冰魄寒狱’',还没退步吧?”
话音未落,周身寒意骤然暴涨,方圆十丈内的江水瞬间凝结成冰,碎裂的敌船残骸被冻在晶莹剔透的冰壁之中。李丹青一袭明黄龙袍猎猎作响,少年帝王的面容上难掩钦佩,翘起拇指赞道:“父亲才是真英雄!这等神功,当真惊天地泣鬼神!”他转头望向身后众将,眼中精光闪烁。
“哈哈哈哈!”众将见状,轰然大笑,声浪直冲云霄。老将王测率先振臂高呼: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石郎妙计安天下!”顿时,呼声此起彼伏,惊起江面无数鸥鹭,连对岸的曹军残部都忍不住探头张望。
然而,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。当夜,一封加急密报送至李丹青案前。烛火摇曳中,少年帝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——赵匡胤明修栈道暗度陈仓,表面攻打南楚和荆南,实则亲率宋军精锐突袭北汉。
更令人震惊的是,北汉名将杨业竟归降宋国,而幽云十六州,已重新落入契丹人之手。
临时行宫内,李丹青独坐案前,手中密报被捏得发皱。
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,一夜之间,青丝竟化作白发。
耶律诗涵推门而入,手中捧着熬好的汤药,却在看到丈夫的瞬间愣住。药碗“哐当”落地,瓷片四溅,她扑到李丹青身边,泪如雨下,泣声道:“陛下,你这是何苦……”
李丹青伸手想要擦拭妻子的泪水,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,难过地道:“诗涵,幽云十六州一失,中原再无屏障。赵匡胤此举,当真是好狠的算计……”
他的声音哽咽,想起儿时父亲教他读的《出师表》,如今竟感同身受。
此时,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石飞扬一身青衫,手中把玩着枚铜钱,慢悠悠走了进来。看到儿子的白发,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,但很快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,调侃地道:“哟,几日不见,我的好儿子都成白头翁了?”
他大喇喇地坐在案上,玄霜刃在掌心转出寒光,劝慰道:“打江山,守江山,哪有那么容易?想当年,曹孟德纵横天下,也未能一统江南;诸葛孔明神机妙算,最后也只能偏安蜀地。”
他突然凑近李丹青,压低声音道:“你以为父亲当年不想直捣黄龙?有些事,急不得。”
李丹青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倔强,左右为难地道:“父亲,如今赵匡胤势大,南楚和荆南又首鼠两端。若不先下手为强,待他整合完北方势力,我们将再无胜算。”
石飞扬抚掌大笑道:“好!不愧是我石飞扬的儿子!”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滔滔江水,眼神深邃,沉声道:“最是无情帝王家,当皇帝,就得狠!男人不狠,江山不稳。”
他转头看向李丹青,献计道:“现在咱们身处赤壁,正是天赐良机。你回洛阳坐镇,稳住中原局势。南楚和荆南,就交给为父来料理!”
“可是父亲……”耶律诗涵忍不住开口。
石飞扬摆摆手,狡黠地眨眨眼,铿锵地道:“放心!你公公我这把老骨头,还硬朗着呢!”耶律诗涵望着石飞扬永远十八岁的模样,噙着泪水,泪中泛笑,点了点头。
石飞扬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纸团,展开竟是南楚布防图,他低声说道:“这些日子,丐帮的兄弟们可没闲着。”李丹青感动的泪水,哗啦啦地流。
父子俩密谋一会,便各去安歇。
次日清晨,长江渡口。李丹青身披玄甲,正要登船,石飞扬突然拉住他,低声说道:“对了,兵权交给石时岳。那小子看着莽撞,实则心思细腻。”
他又掏出个小瓶子,授计道:“这里面是移花宫秘制的‘百毒不侵丸’,给时叶他们带上。荆南那帮家伙,最喜欢在水里下毒。”李丹青郑重地接过药瓶,点了点头,又叮嘱道:“父亲千万小心。”
石飞扬拍拍儿子肩膀,跃上一匹黑马,霸气地道:“放心!等你回到洛阳,说不定就能收到南楚王的降书了!”说罢,一扬马鞭,消失在晨雾之中。
……
荆南边境。石时岳扛着打狗棒,望着对岸的城池,咧嘴一笑,调侃地道:“老叫花子们,这次咱们来个‘火烧连营’!”
他转头对石时叶道:“你带‘寒月卫’从水路潜入,我率玄甲军正面强攻。记住,只许败,不许胜!”
石时叶一愣,又惊叫道:“败?”
石时岳神秘一笑,低声道:“这叫‘诱敌深入’!等他们倾巢而出,咱们再断其后路……”声音越来越低,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,吩咐石时叶如此如此。
……
南楚皇宫内,马希萼正对着地图发愁。
突然,一名密探匆匆来报:“陛下!唐军在荆南边境大举进攻!”
“哼!”马希萼冷笑一声,怒骂道:“李丹青果然沉不住气了。来人,传令下去,集结大军,我们……”
“且慢!”忽然,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。屏风后转出个黑衣人,正是宋国密使,他狞笑着道:“陛下难道忘了与我朝的约定?”
马希萼脸色一变,颤声道:“这……”
“依在下之见,”黑衣人凑近,压低声音道:“陛下不如来个‘鹬蚌相争,渔翁得利’。等唐军与荆南两败俱伤,我们再……”说到此,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。
然而,他们不知道的是,屋顶上正趴着个人影。石飞扬咬着根草,琉璃眼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芒,心道:好个“渔翁得利”,就怕这渔翁,最后成了别人的盘中餐!
他掏出个小竹筒,放飞一只信鸽。
三日后,荆南城外。石时岳佯装败退,率领唐军撤入山谷。荆南军紧追不舍,却不知已踏入石时叶设下的“冰魄阵”。刹那间,山谷两侧冰墙骤起,无数冰锥从天而降。
荆南军大乱,死伤惨重。而此时的南楚大军,正悄悄逼近荆南。马希萼望着前方的城池,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,仰天长啸:“李丹青,这次你可失算了……”
“是吗?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马希萼大惊失色,回头只见石飞扬倚在树上,玄霜刃泛着冷光,他嘻嘻哈哈地道:“楚王,这是要去哪啊?”
当李丹青回到洛阳时,捷报已经传来。荆南不战而降,南楚大军全军覆没,马希萼被俘。少年帝王站在城墙上,望着远方,白发在风中飘扬。
耶律诗涵走上前来,轻轻握住他的手,柔声道:“陛下,石教主来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