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5章 485素梅冰魄战昆仑玄刃丹心封五珠

当下运起明玉功,将内丹收入冰蚕丝囊,黑虎的尸身则在洪水中渐渐化作光点,融入迷宫石壁。

迷宫尽头的石室里,第一颗五灵珠嵌在青铜鼎上,绿光流转间,映得满室都是藤蔓状的咒文。

石飞扬刚要伸手取下,石室顶部突然传来碎石坠落声,血魔门长老血无常的血影刀带着腥风劈下,刀身缠着的血蛭在绿光中扭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。

“石飞扬,交出灵珠,饶你身边这回鹘美人不死!”血无常威胁道,他的黑袍上绣着骷髅头,每根手指都戴着染血的戒指,又狠厉地道:“我血魔门的‘蚀骨血功’,正好缺个圣女炉鼎。”

孛儿帖的焚心琴突然发出龙吟,琴弦上的火莲与灵珠的绿光相撞,迸出的气浪将血蛭震成飞灰。

她怒骂道:“无耻老贼!”时空之力在血无常脚下织出结界,又警醒道:“夫君,他的血影刀有破绽,刀势第三重时会换气!”

石飞扬的百胜刀法之“观沧海”应声而出,掌风如怒涛拍岸,逼得血无常连连后退。

他看出对方刀法虽快,却需以鲜血催动,当下故意卖个破绽,任由血影刀逼近心口——就在刀势将尽未尽的刹那,他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血影刀竟调转方向,倒劈向血无常自己的肩头。

“卑鄙!”血无常惨叫着后退,悻悻地怒骂,他的肩头的血洞涌出黑血,在地上腐蚀出冒烟的坑洼。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三枚血煞弹,无耻地道:“既然得不到灵珠,便让你们与这石室同归于尽!”

孛儿帖的时空结界瞬间扩大,将血煞弹困在半空中。石飞扬趁机取下五灵珠,绿光入手时,他忽然感到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,之前与黑虎激战时的伤势竟隐隐作痛。

“走!”他低喝一声,拉住孛儿帖的手,又急切地道:“血魔门的援兵怕是已在迷宫外设伏。”

两人冲出石室时,果然看见数十名血魔门弟子举着血幡,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。石飞扬的玄霜刃划出百胜刀法之“斩红尘”,刀气扫过之处,血幡尽数化为飞灰,他护着孛儿帖冲出重围,身后传来血无常气急败坏的怒吼:“我血魔门与你不死不休!”

焚天谷的赤焰在暮色中翻涌,石飞扬将第一颗灵珠塞进冰蚕丝囊时,孛儿帖的焚心琴突然发出刺耳的颤音。火山灰在风中凝结成灰蝶,扑向两人的刹那,被她琴弦扫出的火线烧成飞灰——血魔门的“血影阵”已在谷口布下,三十六名黑衣弟子的血幡在岩壁上投下狰狞的影子。

“石飞扬,交出灵珠,饶你这小娘子全尸!”率众紧追而来的血无常的断肩缠着血布,血影刀在火山光中泛着暗红,刀身的血蛭吸饱了岩浆,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。

他身后的血魔弟子同时举起骨笛,笛音如鬼泣,谷中散落的火山砾突然弹跳起来,组成骷髅形状的血煞阵。孛儿帖的时空之力骤然发动,血煞阵的骷髅头在她掌心的玉莲光华中扭曲变形,提醒道:“夫君,这阵法以血驱动,杀阵眼的吹笛人!”

她的焚心琴划出“火莲三叠”,三道火线穿透血雾,却在触及血幡时化作青烟——那些幡布竟是用活人皮肤鞣制的,能吞噬火焰真气。

石飞扬的明玉功飞速运转,周身冰雾与谷中的赤焰相撞,腾起漫天蒸汽。他看出血煞阵的破绽在西北方位,那里的血幡绣着血魔门主的本命骷髅,正是血无常的本命幡。

于是,石飞扬劈出百胜刀法之“斩红尘!”玄霜刃划出的冰刃穿透蒸汽,直斩西北血幡,却见血无常突然将断肩按在幡上,鲜血顺着幡布的纹路流淌,骷髅眼窝竟亮起红光。

血无常疯了一般似的狂啸起来,又施展“蚀骨血功·血河倒卷!”血幡上的骷髅突然活了过来,张开巨口喷出暗红色的毒血,所过之处,火山岩竟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
石飞扬将孛儿帖护在身后,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引着毒血撞向左侧岩壁,却见岩壁后突然冲出七名血魔死士,他们的心脏裸露在外,跳动时喷出的血珠在空中连成血线,组成“锁心阵”。

“夫君,小心他们的血线!”孛儿帖惊叫道,她的时空结界瞬间扩大,将血线困在半空中凝滞成珠,又警醒道:“这是用女子的血炼的‘红丝索’,缠上就会被吸走别人的血!”

她的焚心琴突然调转方向,琴弦绷直如利剑,将七名死士的心脏同时洞穿——那些心脏落地时,竟还在抽搐着跳动,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响。

血无常见死士尽灭,突然咬破舌尖,将一口鲜血喷在血影刀上,狠厉地道:“让你们见识血魔门的终极杀招!”刀身的血蛭突然膨胀如手臂,首尾相接组成血蟒,蟒眼是两颗猩红的妖珠,正是用百个婴儿的眼球炼化而成。

血蟒扑来的刹那间,石飞扬将天蚕功与明玉功同时催动,掌心银光大盛,竟在身前织成一张冰蚕丝网,网眼处凝结着寸寸玄冰。“夫君,我帮你锁住它七寸!”孛儿帖奋勇而来,她的时空之力与石飞扬的冰蚕丝网相触,血蟒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如浆糊,它扭动的身躯出现刹那的迟滞。

石飞扬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,百胜刀法“破乾坤”应声而出,玄霜刃带着冰棱直刺血蟒七寸——那里正是血无常的本命血所聚。

血蟒发出凄厉的嘶鸣,血影刀崩裂成碎片,血无常的身体突然像泄了气的皮囊般干瘪下去,皮肤迅速褶皱如老树皮。

他惊愕地道:“不可能……我血魔门……怎会败给……咳咳……”结结巴巴说到此,喉头涌出黑血,指着石飞扬怀中的灵珠,眼中满是不甘,又气若游丝地道:“剩下的四颗灵珠……会有更厉害的……等着你们……”

话音未落,血无常的尸身突然炸开,化作漫天血雾。孛儿帖及时展开时空结界,将血雾挡在三丈之外,却见雾中飘来无数细小的血蛭,正对着灵珠的绿光蠢蠢欲动。

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转,冰蚕丝索卷起地上的火山砾,组成冰火山壁将血蛭尽数冰封,那些血蛭在冰中挣扎时,渐渐化作黑色的脓水。

谷口的风卷着火山灰掠过,石飞扬扶住因过度催动时空之力而踉跄的孛儿帖,她的鬓角已渗出细汗,玉莲吊坠贴在胸口,烫得惊人。

他关切地道:“夫人,累坏了吧?”赶紧用明玉功的真气替她顺脉,指尖划过她腕间被血线擦伤的红痕,那里已泛起淡淡的黑气——是刚才血蟒喷出的毒血溅到了。

孛儿帖摇摇头,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,深情地道:“你听,心跳还稳着呢。”她望着血魔门尸身化作的黑灰,忽然又轻笑道:“回鹘的萨满说,邪祟最怕的,就是两个人心齐。你看这些血魔,心术不正,自然敌不过咱们。”

石飞扬望着她被火山光映得发红的脸颊,忽然想起在黑木崖她替他缝补玄霜刃鞘的模样,那时她的指尖被针扎破,血珠滴在冰蚕丝上,竟也像此刻这般,在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。他将第一颗灵珠从囊中取出,绿光在两人掌心流转,刚才与血魔激战时翻涌的气血,竟渐渐平复下来。

“走吧,”石飞扬握紧爱妻的手,玄霜刃劈开前方挡路的火山岩,若有所思地道:“焚天谷深处的赤焰麒麟,怕是已闻到血腥味了。”

孛儿帖的焚心琴在风中轻响,琴弦上的火莲纹与灵珠的绿光交相辉映,在布满血污的火山地上,踏出两行深浅相依的脚印,向着更深的黑暗走去。

谷顶的赤焰仍在燃烧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此刻,风雪比来时更急。石飞扬靠在崖壁上喘息,五灵珠的绿光在他掌心忽明忽暗,映得他脸色愈发苍白。

孛儿帖取出干粮递给他,却发现他望着灵珠出神,琉璃眼眸里竟有了犹豫,不由关切地道:“夫君,怎么了?”她的指尖抚过他眉心的皱纹,那里还留着与黑虎激战时的血痕。

石飞扬沉默半晌,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灵珠上,难过地道:“这珠子的戾气太重,刚才与血无常交手时,我竟差点控制不住内力。”

他想起凌霜月的遗容,想起迪丽热娜的牺牲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,竟然精神萎靡地道:“或许……或许我真的斗不过娜卡辛,斗不过这五灵珠的魔神之力。”

孛儿帖的心猛地一揪,她忽然抱住他,玉莲吊坠贴在他心口,劝导道:“夫君忘了在地宫说过的话吗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异常坚定地道:“你说冰与火共生,便能抵御世间所有邪祟。我回鹘族的史诗里,英雄从来不是永不疲惫,而是跌倒了还能站起来。”

她从怀中取出凌霜月的半块冰蚕玉,与自己的玉莲吊坠放在一起,两物相触的刹那,竟发出温暖的白光。紧接着,孛儿帖又劝慰道:“太皇太后临终前说,这玉能镇心神。你看,她都相信你能做到,我为什么不能?”

石飞扬望着她含泪的眼,忽然想起黑木崖的雪夜,曲非烟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,说“移花宫的弟子,从来不会向命运低头”。他将灵珠握紧,掌心的冰蚕玉与玉莲吊坠同时发烫,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,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犹豫。

血魔门的喊杀声渐渐远去,却在雪地里留下串串血痕。

石飞扬将第一颗五灵珠收入冰蚕丝囊,与孛儿帖并肩站在昆仑山口,望着远处连绵的雪山——那里藏着剩下的四颗灵珠,藏着娜卡辛的阴谋,也藏着大唐复国的希望。

石飞扬展开玉虚图,精神陡振地道:“接下来要去的,是玉虚境的‘焚天谷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