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飞扬!朕愿割让洛阳、长安等地方予你,助你恢复唐国!”赵恒颤声求饶道,躲在龙椅后,龙袍的下摆已被自己的尿浸湿,又泣声道:“只要你放朕一条生路,朕马上写下退位诏书!”
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转向,刀气劈开屏风,露出赵恒惊恐的脸。
“洛阳和长安?”石飞扬讥讽地反问,他的黑发垂在眼前,遮住了眼底的红,又森冷地道:“孛儿帖用命封住五灵珠换来的太平,岂容你这等鼠辈玷污?”
他的天蚕功的银丝缠住赵恒的脖颈,明玉功的寒气顺着银丝注入,龙椅上的帝王瞬间被冻成冰雕,脸上还凝固着求饶的表情。“咔嚓!”冰雕碎裂的刹那,石飞扬的玄霜刃已抵住最后一名禁军的咽喉。
那人的枪尖离他心口不过三寸,却在触及他衣襟的瞬间,被明玉功的漩涡吸力引偏,刺入旁边的铜鹤香炉。“去告诉夏、辽两国,”石飞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,黑发上的血珠滴落在赵恒的龙冠上,霸气地道:“再敢觊觎中原,这便是下场。”
汴梁城的雪在黎明时转大,石飞扬的玄霜刃插在鼓楼的最高处,刀身的冰蚕丝缠着赵恒的龙冠,在风雪中发出清越的鸣响。
禁军的尸身已被丐帮弟子拖至城外焚烧,烟柱如黑龙般盘旋在城头,与黑木崖的方向遥遥相对。
李星的青竹杖挑着赵恒的首级,站在通济门的城楼上,对城外聚集的百姓朗声道:“宋帝赵恒勾结邪祟,残害忠良,今已伏诛!大唐新主不日还都,凡愿归顺者,既往不咎!”
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石郎妙计安天下!”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,有人捧着太皇太后的生祠牌位跪地叩首,牌位上的冰蚕玉碎片在雪光中闪烁。
石飞扬的黑发在风中拂动,玄色劲装下的肌肤已恢复如常,唯有掌心的天蚕功银丝,还缠着孛儿帖的冰蚕丝。他望着黑木崖的方向,忽然想起她在魔神气浪中推开他时的眼神——那里面没有恐惧,只有温柔,像极了黑木崖初雪时,她替他拂去发间雪花的模样。
“教主,该走了。”李豪的泼风刀在雪地里划出三道痕,又调侃地道:“曲教主派人传来消息,说承煜会叫‘爹爹’了,还指着你的画像笑呢。”
石飞扬的指尖划过玄霜刃上的冰蚕丝,那里还留着孛儿帖的体温,他忽然转身,黑发在雪地里甩出墨色的弧,玄霜刃的刀鞘在风中轻响,像是在回应远方的呼唤。
汴梁城的炊烟在雪后升起,百姓们开始清理街道上的血污,孩子们在禁军的甲胄残骸旁堆雪人,雪人的鼻子竟是用赵天雷的裂山斧斧柄做的。
石飞扬的身影渐行渐远,黑发在朝阳中泛着金边,玄霜刃拖过雪地的痕迹,像极了孛儿帖当年在黑木崖雪地里,替他画下的那道“守”字。
远处的官道上,丐帮弟子正赶着马车等候,车厢里铺着曲非烟送来的圣火令纹锦缎,锦缎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冰蚕丝囊——里面装着石承煜的胎发,与孛儿帖的发丝缠在一起,在颠簸中轻轻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极了她还在时,两人在黑木崖雪夜的私语。
雪,终于停了。石飞扬的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,只留下玄霜刃在鼓楼的冰痕。回到黑木崖,石飞扬亲自教授他的孙子、大唐的小皇帝石鸿运学文练武。
这天,黑木崖的圣火殿前,五灵珠的光晕在辰时会化作淡金色,斜斜地淌过青石板铺就的演武场。
石飞扬的黑发垂在玄霜刃上,刀鞘上的冰蚕丝缠着的火莲穗被晨风吹得轻颤,那是孛儿帖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信物,如今已与曲非烟的圣火令穗子缠在一起,在雪光中泛着红与蓝的微光。
石飞扬指点道:“陛下的‘观沧海’已得神髓,只是腕力还差三分。”指尖搭上石鸿运握刀的手腕,明玉功的真气缓缓注入。十二岁的少年顿时感觉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,木刀劈出的轨迹突然变得圆融,竟将檐下悬着的冰棱震成碎末。
石鸿运的虎头靴在雪地里碾出半寸深的坑,脸颊冻得通红却不肯停手,木刀上“百胜刀法”四个刻字被哈出的白气熏得发亮,他感慨地道:“皇爷爷说过,当年太皇太后就是用这招守住了玄武门。”
小小年纪,话语沧桑。他忽然转身,木刀指向西侧的烽火台,霸气地道:“等我练熟了‘斩轮回’,就去把被辽国占了的云州夺回来。”
廊下的耶律诗涵将暖炉往曲非烟手边推了推,玉莲吊坠在雪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。她的凤袍下摆绣着辽国的狼图腾,却在袖口缝了朵小小的火莲——那是孛儿帖生前教她绣的,说是“汉辽本是一家亲”。
“公公把陛下教得真好,”她望着演武场上的祖孙俩,声音里带着辽人特有的醇厚,感慨地道:“比先皇当年在澶州城舞刀时沉稳多了。”
曲非烟抱着四岁的石承煜,红裙上的圣火纹与五灵珠的光晕相映成趣。小家伙正抓着她垂在胸前的圣火令,咯咯笑着往嘴里塞,令柄上的火纹被口水浸得发亮。
“这孩子的火莲纹比他娘还重,”她想起迪丽热娜的身影,难过地道,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,那里有块淡红色的印记,又说道:“昨日李豪来报,说洛阳的工匠已将五灵珠的纹样刻在了新铸的军器上,禁军见了都说是天降祥瑞。”
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,刀气劈向演武场东侧的雪堆,积雪炸开的瞬间,三只被冻僵的雪狐从雪洞里滚出,竟毫发无伤。
“刀是用来护生,不是杀生的。”他将刀鞘递给石鸿运,又教诲道,看着少年小心翼翼地将玄霜刃归鞘,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兴庆府,孛儿帖也是这样,用焚心琴的琴身护住了一窝刚出生的沙漠狐。
未时的雪突然变急,演武场的积雪被狂风卷成雪龙,撞在圣火殿的铜门上发出“哐当”巨响。
李星的青竹杖从风雪中闯进来,杖头的铜铃已被玄冰冻住,他跪在雪地里,喉间涌上的血沫在唇上凝成暗红的冰,怪叫道:“教……教主……血魔门……血魔门的‘血河车’……已到……到断魂崖……”话音未落,黑木崖的山门方向传来震天的轰鸣,五灵珠的光晕突然剧烈闪烁,圣火殿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出三道刀花,黑发在真气中猎猎作响,朗声道:“皇太后,带孩子们入地宫,那里有五灵珠结界护着。”他转向曲非烟,指尖抚过她鬓角的碎发,又急切地道:“夫人,圣火令的‘焚天阵’需布在藏经阁,断他们后路。”
曲非烟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尺高的赤焰,红裙在风雪中如燃烧的火焰,提醒道:“夫君当心,血魔门新任教主殷千鲁的‘血影神功’能化血为刃,去年在昆仑,李豪的左臂就是被她的血影所伤。”
她将石承煜塞进耶律诗涵怀里,圣火令划出的火线在雪地里烧出丈许宽的火墙,又压低声音地道:“承煜的火莲纹能镇邪祟,地宫的机关钥匙在他的长命锁里。”
石鸿运突然举着木刀挡在石飞扬身前,虎头靴在雪地里踏得“咚咚”响,霸气地道:“皇爷爷,我跟你一起守山门!”木刀上的“观沧海”刻字在五灵珠的光线下发亮,少年的眼神里,竟有几分当年石飞扬在兴庆府独战西夏死士的决绝。
石飞扬的掌心覆上他的头顶,明玉功的寒气在他发间凝成薄薄一层冰,颇有深意地道:“陛下的战场在将来,不在今日。”他忽然解下玄霜刃的冰蚕丝,缠在石鸿运的手腕上,“这是你孛儿帖奶奶的信物,带着它进地宫,记住——守住自己,就是守住大唐。”
石鸿运懂事地点了点头,转身跑开。
断魂崖的栈道上,血魔门的“血河车”正碾着积雪前进,车厢两侧的铁笼里装满了活人,他们的血顺着笼底的缝隙滴落,在栈道上汇成蜿蜒的血河,与崖下的云海相映,如天地间裂开的一道伤口。
殷千鲁的红衣在车辕上翻飞,她手中的血影刀正吸收着铁笼里的生魂,刀身的血蛭在阳光下扭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。
“石飞扬,别来无恙?”殷千鲁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锐响,血河车的车轮突然炸开,数十名血魔教徒从车底跃出,手中的骨鞭缠着燃烧的血布,将栈道两侧的积雪都烧得滋滋作响,又狠厉地道:“去年在昆仑山让你跑了,今日这黑木崖,便是你的葬身之地!”
石飞扬的玄霜刃在五灵珠的光晕中泛着冷光,黑发在风中划出墨色弧线,愤怒地道:“血魔门残害生灵,与当年的娜卡辛何异?”他的天蚕功悄然运转,掌心的银丝顺着栈道的木板缝隙游走,缠住最前排三名教徒的脚踝,森冷地道:“今日便让你们尝尝,什么叫天道昭彰。”
血影刀的刀气带着腥风劈来,殷千鲁的身影在血雾中分裂成九个,每个影子都举着刀,刀芒在雪光中织成血色大网。
石飞扬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血网竟被引向血河车的铁笼,生魂的惨叫与教徒的哀嚎混在一起,崖下的云海被染成诡异的紫红色。
紧接着,他双掌挥出“百胜刀法之斩红尘!”玄霜刃的刀气劈开血雾,直斩殷千柔的真身。她的血影神功虽能化形,却瞒不过石飞扬的琉璃眼眸——真正的她,藏在血河车车顶的骷髅旗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