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,襄阳城的粮草渐渐告急。
石飞扬在府衙的粮仓里清点剩余的米缸,缸底的最后几粒米被他的冰气凝成冰晶。
郭芙的柳叶刀突然劈开后院的地窖门,里面竟藏着数十坛桃花酒——那是她母亲黄蓉当年从桃花岛带来的嫁妆,此刻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打开。
她豪气地道:“酒能壮胆,让弟兄们喝了再杀!”
就在此时,郭芙突然捂住小腹,脸色泛起潮红。石飞扬一惊,施展“深藏身与名”玄妙轻功,瞬间掠到她身边,冰气小心翼翼地探入她的经脉,紧张地道:“芙儿,怎么啦?”
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,比面对千军万马时还要紧张。郭芙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,那里正传来微弱的悸动,她娇嗔地道:“傻样,咱们又要添丁了。”
她的脸颊在油灯下泛着柔光,又说道:“等这孩子出生,定要让他看看爹爹是怎样守住襄阳的。”
石飞扬激动地大笑起来,心头盈满了幸福。
次年开春,襄阳城的桃花刚绽出花苞,郭芙便在战火中生下了第二个男孩。石飞扬用玄甲的冰纹为婴孩裹身,看着小家伙皱巴巴的脸,对郭芙笑道:“就叫念宋吧,念着大宋的江山,念着咱们的家。”
满月宴摆在府衙的院子里,百姓们自带碗筷,哪怕只有一碗稀粥,也喝得格外香甜。
石念襄穿着虎头鞋,摇摇晃晃地扑向父亲怀里的石念宋,小手抓着弟弟的襁褓不放,惹得满院大笑。
郭芙的鹅黄战袍上别着百姓送的野菊花,看着石飞扬笨拙地给石念宋换尿布,突然觉得那些刀光剑影都成了遥远的背景。“陛下,蒙古兵又在东门叫阵了!”程多远的破山斧扛在肩头,斧刃上的血渍还未擦去,愤愤地道:“他们说……说咱们是困死的蚂蚱。”
石飞扬的玄甲已穿戴整齐,冰纹映着两个儿子的笑脸,霸气地道:“告诉他们,蚂蚱也能蹦死大象。”
他低头吻了吻郭芙的额头,又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各印下一吻,深情地道:“等我回来喝满月酒。”
东门的厮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。忽必烈的“回回炮”已轰塌了半面城墙,蒙古兵踩着同伴的尸身往里冲,吐蕃的“密宗敢死队”用“血祭大法”活剖俘虏,将心肝挂在攻城梯上,腥臭的血气在城楼上弥漫,让久经沙场的唐军士兵都忍不住作呕。
石飞扬飞身来到,施展“移花接玉”神功,引开三名蒙古千夫长的狼牙棒,百胜刀法“斩红尘”的凌厉掌风顺着棒柄滑上,竟将他们的手腕硬生生扭断。
他瞥见城楼下忽必烈的黄金盔,便对身边的梅惊鸿笑道:“岳父,该用‘擒贼擒王’了。”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枚冰箭,又嘱咐道:“替我护住芙儿和孩子。”
他施展“千里不留行”,化作道冰影,玄甲擦过蒙古兵的头顶,明玉功形成的冰纹带起的寒劲将沿途的敌军冻成冰坨。他挥掌划出“百胜刀法”之“断天涯”,凶猛的刀气劈开忽必烈的亲卫。
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石郎妙计安天下!”襄阳城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。郭芙抱着石念宋站在箭楼,石念襄骑在程多远的肩头,手里挥舞着“唐”字大旗。
老百姓从各处涌来,拿着菜刀、扁担,喊声震得城砖都在发抖:“跟蒙古兵拼了!”
石飞扬的精神突然一振,但是,忽必烈却已经溜走了。明玉功的冰气在石飞扬的体内疯狂流转,“惊目劫”扫过围过来的蒙古铁骑,冰寒目光让这些蒙古铁骑的元神瞬间碎裂,铁甲盔下的头颅突然炸裂成冰渣,黑血溅在石飞扬的玄甲上,冒着滋滋的白烟。蒙古兵的阵形在刹那间溃散。
石飞扬又施展“邪血劫”神功,顺着蒙古兵尸体的黑血蔓延,那些沾染了血渍的蒙古兵突然纷纷吐血,尸体卷曲成猴子般的形状,在城楼下堆成座小山。
他望着溃散的敌军,回头对程多远笑道:“程将军,该开庆功宴了,把我藏的酒都拿出来。”
夜幕降临,襄阳城的灯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。
石飞扬坐在府衙的院子里,左手抱着石念宋,右手牵着石念襄,郭芙正为他斟满桃花酒。老百姓在街上游行,敲锣打鼓的声响里,还夹杂着孩子们的欢笑声。
郭芙的指尖划过石飞扬的玄甲,语气带着玩笑,眼底却藏着忧虑,难过地道:“粮缸都空了,明天该让弟兄们喝西北风了。”
石飞扬突然从腰间解下个鹿皮袋,那袋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凡人的肉眼看不见。他轻轻一抖,米缸突然满了,酒坛突然满了,院子里堆满了钱粮,郭芙顿时瞠目结舌,呆若木鸡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石飞扬大声叫来秦沐将军,吩咐他带些将士,给全城的将士、老百姓分发钱粮。秦沐惊讶地问:“陛下,城中断粮多时,您哪来的这么多钱粮?”
石飞扬没有回答,只是举起酒盏,颇有深意地道:“敬襄阳,敬百姓,敬咱们的家。”桃花酒的香气在院子里弥漫,石念襄抢过父亲的酒盏舔了舔,被辣得直伸舌头,惹得石念宋也咯咯笑起来。
秦沐回过神来,喝令亲卫抓紧动员城中百姓前来分钱分粮。
顿时,满城欢呼:“黄沙百战穿金甲,石郎妙计安天下!”
月光透过院中的桃树洒下来,将石飞扬一家人的身影拉得很长。
石飞扬底气十足,也知道忽必烈的大军还会再来,襄阳的血战还未结束,但只要有郭芙在身边,有两个孩子的笑声,有这满城百姓的支持,他便有足够的勇气,守护襄阳的安全。
……
襄阳城的箭楼在忽必烈的“回回炮”下发出垂死的呻吟。
东南角的城墙已塌成斜坡,蒙古兵的尸体像柴薪般堆在缺口,黑血顺着城砖的纹路往下淌,在护城河的冰面上冻成蜿蜒的血蛇。
石飞扬的玄甲上,冰纹被硝烟熏成暗灰色,他望着城外的连绵不绝的蒙古军大营,颇有些忧虑之色。
此时,有丐帮弟子送来三张塘报——分别来自扬州、金陵、苏州,墨迹都带着血色。
郭芙已经了解情况了,低声道:“夫君,阿里不哥的水师已过瓜洲渡。据丐帮弟子探报,蒙古战船的甲板能跑马,‘怯薛军’的铁蹄把长江的冰面都踏碎了。”
她的发间别着支银簪,簪头的明珠映着石飞扬玄甲上的裂痕,那是昨夜为护她挡流矢时留下的,又难过地道:“新大唐皇帝石念唐在金陵行宫哭闹,定是完颜姐姐顾不上哄他。”
石飞扬铿锵地道:“襄阳是令尊嘱托给我的,我不能弃襄阳而走!”
顿了顿,又说道:“孙子曰‘备前则后寡,备后则前寡’。忽必烈和他的对手阿里不哥暂时和好,又让阿里不哥袭我后路,这是‘声东击西’,想让咱们首尾不能相顾。兴庆府是西夏旧都,贺兰山脉易守难攻,正好做咱们的退路。”
郭芙的指尖点在冰晶地图的“兴庆府”上,突然握住他的手:“你要让念唐去西北?”
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却强作镇定地道:“那是你的根基所在,不能有失。”鹅黄战袍的下摆扫过石飞扬的靴尖,沾着的城砖碎屑簌簌落在地上,献计道:“我跟你守襄阳,让秦沐他们护着孩子们走。”
此时,程多远的破山斧突然劈开帐门,斧刃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滴,他进来就不顾什么礼节,大吼道:“东门的蒙古兵疯了!”
这位黑脸将军的甲胄已被砍得七零八落,他又禀报道:“忽必烈下了死令,每时辰攻一次,尸体填得快跟城墙齐平了!”他的目光扫过石飞扬掌中的冰晶地图,突然单膝跪地,恳求道:“末将愿带三百亲兵,杀出条血路去救金陵!”
石飞扬扶起程多远,冰气在他伤口处流转,瞬间止住血。
他点了点头道:“程将军必须用‘金蝉脱壳’之计。”他从怀中取出枚虎符,符上的“唐”字已被体温焐得温热,又授计道:“让尉迟富带丐帮弟子扮成蒙古兵,夜里从水道突围,去苏州接耶律燕。秦沐和罗錾分赴扬州、金陵,就说朕……说我令他们‘弃城不守,保存实力’。”
郭芙解下腰间的玉佩,玉上的龙凤纹已被她摩挲得发亮,对程多远将军说道:“把这个给念唐。”她的指尖划过玉佩的裂痕,那是石念唐周岁时抓周摔的,又动情地道:“告诉他,爹爹娘亲不是不要他,是要守着更多像他一样的孩子。”
玉佩的流苏扫过石飞扬的玄甲,冰纹竟泛起温柔的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