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3章 533东海夜渡英雄血绿竹敲残岁月痕

桃花岛的晨雾裹着海腥气漫上滩涂。

石念襄的君子剑在礁石上轻轻一点,剑穗缠着的海带簌簌掉落。他扶着杨梦踏上沙滩时,脚下的细沙突然动了动,数十根毒针从沙中射出,却被杨梦的淑女剑挽出的剑花尽数挡下。

杨梦惊叫道:“是黄药师的‘碧海潮生阵’。”指尖划过礁石上的刻痕,那些螺旋状的纹路里还残留着弹指神通的气劲,又介绍道:“阵法比《九阴真经》记载的更精妙,怕是后人又加了新变化。”

秦沐扮作的渔翁背着渔网,佝偻着腰往岛心走去。他的草鞋踩在湿沙上,每一步都避开暗埋的机关——那些看似寻常的贝壳,实则是五毒教的“子母蝎”巢穴,触之即发。

转过一片桃林时,两个穿着青衣的童子突然从树后跳出,手中的铜锤砸向他的后脑,秦沐的铁枪藏在渔网中,身子一旋,顺势一挑便将铜锤荡开,粗哑着嗓子道:“小娃娃,老汉只是来讨碗水喝。”

石飞扬的玄甲在桃林深处隐去身形,绿竹棒拨开挡路的桃枝,花瓣落满肩头时,他突然停步——前方的水榭里,坐着个白发老者,手中玉箫吹奏的《碧海潮生曲》带着摄人心魄的内力,池中的锦鲤竟随着箫声翻出水面,鳞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

他戏谑地道:“黄老邪的后人,果然有几分门道。”指尖凝起冰气,将飘向自己的音波冻成冰晶,又调侃地道:“只是这箫声里的戾气,倒像是练了什么邪功。”

郭芙的柳叶刀藏在袖中,牵着石念宋的手走进水榭。老者的箫声突然停住,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——那是黄蓉当年送给郭芙的“桃花令”,刻着半朵桃花的图案。

老者奇疑地道:“黄女侠的后人?”玉箫在掌心转了个圈,池中的锦鲤突然沉底,水面泛起黑色的涟漪,又质问道:“岛上已多年不见外人,不知诸位今日到访,有何贵干?”

石念宋的绿竹棒突然在地上一顿,“封”字诀的“饿狗拦路”挡住扑来的青衣童子。

那童子的铜锤带着毒烟,却被棒梢的冰气冻成冰坨。

石念宋淡定地道:“老爷爷,我们是来拜访桃花岛主的。”他的目光扫过老者身后的屏风,那里的阴影里藏着九十余名手持弯刀的黑衣人,衣料上的蛇形标记与黑风口的五毒教徒如出一辙。

老者反问一句“岛主?”突然狂笑起来,玉箫指向池中的黑水,又狞笑道:“自从元人占了江南,桃花岛早就没什么岛主了。”他的箫尖突然射出三道毒针,直取郭芙心口,又阴森地道:“倒是郭女侠的‘越女剑法’,某家想讨教讨教。”

屏风后的黑衣人同时发难,弯刀的寒光映着池中的黑水,杀气瞬间弥漫整个水榭。

郭芙的柳叶刀如闪电出鞘,刀光劈开毒针的刹那,施展“越女剑法”之“破茧成蝶”已逼至老者面门。

她的刀势带着襄阳城头的血气,与老者的玉箫碰撞时,竟震得对方虎口开裂,又斥责道:“黄老邪的后人,竟与五毒教为伍?可能吗?”刀脊压住箫身的瞬间,她看到老者脖颈上的蛇形纹身,遂怒骂道:“你根本不是桃花岛的人!”

石念襄的君子剑与杨梦的淑女剑同时出鞘,“双剑合璧”的气劲在水榭中织成银网。黑衣人的弯刀刚触到剑网,便被绞成碎片,断臂混着毒血溅在桃树上,花瓣顿时枯萎成黑色。

杨梦若有所思地道:“这些人的刀法,与扶桑倭寇同源。”握着淑女剑刺穿一名黑衣人的咽喉,剑尖挑出的令牌上刻着“大元征南先锋营”字样,便大声道:“是蒙古水师的死士。”

石念宋的绿竹棒在敌群中穿梭,“缠”字诀的“死拉狗尾”缠住十三名黑衣人的脚踝,顺势一转,便让他们撞入池中。黑水翻腾间,十三人很快化作白骨,池底的毒砂蚀骨的声响,让人不寒而栗。

他又怒骂道:“老不死,看你装到什么时候?”指向老者的玉箫,箫管上的孔洞里,竟藏着细小的毒针,便又揭露道:“这是五毒教的‘透骨钉’!”

老者见身份暴露,突然将玉箫掷向石飞扬藏身的方向,转身跳入池中。池水炸开的瞬间,数十条毒蛇从池底窜出,扑向众人的面门。

石飞扬握着绿竹棒突然从桃林中飞出,施展“劈”字诀之“棒打狗头”,将毒蛇尽数劈成两段,冰气顺着棒身蔓延,将整个水池冻成冰窖。

老者的身影在冰下挣扎,很快便没了动静。

秦沐领着亲卫,此时也押着两个青衣童子赶来,童子的嘴巴被他用布堵住,眼中满是恐惧。

他禀报道:“陛下,蒙古水师的主力就藏在岛后的港湾里,”他扯开童子的衣领,露出里面的元军军服,又指证道:“这些都是元人的细作,岛上的真正居民,怕是早就被他们杀绝了。”石飞扬点了点,轻轻挥掌,刀气掠过,两个童子的头颅便仰天飞起,跌出七丈之外。

石念襄的君子剑劈开屏风,后面的密室里堆满了火药桶,桶身的火漆印正是元廷工部的标记。

杨梦的淑女剑挑开一张海图,上面用朱砂标注着蒙古水师的布防——三百艘战船呈“品”字形排列,港湾两侧的山崖上还藏着投石机,显然是在防备石飞扬及其新大唐帝国水师的突袭。

郭芙的柳叶刀在密室的石壁上划出火星,刀光劈开的暗格里,露出黄药师的手札,不由感慨地道:“原来我外公早有先见之明,”她指着札中的记载,解释道:“他在岛下挖了条密道,直通港湾的暗礁群,正好可以绕到蒙古水师的后方。”手札的最后一页画着张简易的阵法图,正是破解港湾防御的“奇门遁甲”阵。

石飞扬的玄甲在冰窖旁吸收着寒气,绿竹棒在地上划出密道的路线,吩咐秦沐:“秦将军,你率亲卫从密道潜入,毁掉他们的投石机。”

他的目光扫过石念襄夫妇,沉声道:“你们用‘双剑合璧’引开港口的巡逻队,念宋的打狗棒法正好可以破坏他们的船锚。”最后看向郭芙时,冰纹突然泛起暖意,他霸气地道:“芙儿,你我从正面强攻,吸引他们的主力。”石念宋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,桃林在暮色中染上血色,他对石飞扬道:“爹,今晚的月亮,像极了黑风口的那晚。”

石飞扬的掌刀在他头顶轻拍,冰气凝成小小的雪莲,坚定地道:“但今晚,我们不会再失去任何人。”

夜幕降临,桃花岛的港湾里突然响起厮杀声。

秦沐的亲卫们从密道杀出,铁枪刺穿投石机的机括,火药桶的爆炸声震得山崖摇晃。石念襄的君子剑与杨梦的淑女剑在战船间穿梭,“双剑合璧”的气劲点燃了元军的粮草舱,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。石念宋的绿竹棒“挑”断船锚的铁链,数十艘战船失去固定,在海浪中互相碰撞,沉入海底。

石飞扬的绿竹棒化作长剑,施展《九霄剑典》的“剑宙烬”境界,引动潮汐,海水倒灌进港湾,将元军的战船冲得七零八落。郭芙的柳叶刀劈开主将的船舱,刀光斩断蒙古水师提督的咽喉,他的令牌落在地上,上面的“忽必烈”字样沾满鲜血。最后一艘战船爆炸,石飞扬望着燃烧的港湾,玄甲上的冰纹映着火光,仿佛有无数星辰在其中流转。

天色微明,桃花岛的硝烟渐渐散去。石念襄在水榭的废墟中找到黄药师的玉箫,上面刻着的“桃花影落飞神剑”七个字,在晨光中泛着青光。

杨梦将收集到的蒙古水师布防图折好,藏进贴身的香囊,自信地道:“有了这个,我们唐军就能知道元人的虚实了。”石念宋的绿竹棒挑着面元军大旗,插在桃花岛的最高处,海风拂过旗面的破洞,发出猎猎的声响。郭芙的柳叶刀削下块礁石,石飞扬用冰气在上面刻下“汉家江山,不容觊觎”八个字,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凝着元军的血,与岛上的桃花融为一体,红得触目惊心。

……

桃花岛的晨雾总带着三分甜意,郭芙的柳叶刀斜倚在“试剑亭”的石柱上,刀穗缠着的桃花瓣已半枯,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。

她每日清晨都会去黄药师的药圃侍弄那些“彩蝶”花,指尖拂过冰蓝花瓣时,总会想起襄阳城头的烽火,想起母亲黄蓉当年的模样。石飞扬曾劝她一同北上,她却只是抚摸着石念宋的头笑道:“这里的海雾,比兴庆府的风沙温柔多了。”

石念襄的君子剑在离岛前夜突然鸣响,剑脊上的“杨”字映着月光,仿佛有了生命。他依依不舍地道:“爹,活死人墓的‘彩蝶’花该换盆了。岳父留下的《玉女心经》注解,也该回去誊抄一份。”杨梦的淑女剑轻叩船舷,剑穗与君子剑的红绸缠在一起,附和道:“终南的雪,该等我们回去踏了。”

石飞扬看到这对俊美的少年男女逐渐长大,武功非凡,又是夫唱妇随,放心了。

他点了点头,又从腰意神秘的凡人瞧不见的鹿皮袋里取出两块金砖塞给杨梦,取出十片金叶塞给石念襄,深情地目送儿子和儿媳妇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