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运送,要带粮车,不强要能送到滑州,却要至少能送到汲县东边码头。
袁敬听完,一点讨价还价都不做,甚至当面拿了纸笔过来,将韩砺所说一一记下,确认一回,才道:“正言,此事你交于我来办,也不要管我怎么办,总之,一定给你筹齐粮谷。”
此时事情确定,他终于腾出脑子来,忙请韩砺喝茶,又问他一路有没有来得及吃饭,再邀他在家中留宿。
韩砺全数婉拒,只说有事,又说自己眼下住在官驿,如若有事,随时遣人来报,语毕,立时告辞走了。
他一走,那袁敬一刻也不停,立时叫人请了妻子出来,同对方把事情说了。
袁妻乃是书香出身,一听,连坐都坐不住了,忙道:“官人,那可是庭青先生!这样好的机会,可不能便宜了外人!”
袁敬点头道:“我知道,你给老大老二两个写信,找个理由,先把人叫回来!要快!”
一时又叫人备马,让下张帖子邀了城中粮行行首到某某茶肆。
等袁敬到达的时候,那粮行行首已经早早在门口等候了。
商场上的人,接人待物自然殷勤,接到人,请进雅间落了座,本要去催小二拿菜牌,被袁敬摆了摆手,道:“就坐一坐,聊几句就走。”
一时小二上了茶,本要斟茶,却被那行首把茶壶接过,示意退下,又亲自给斟了茶水。
袁敬接了茶,先喝一口,见那小二关门走了,立刻就道:“詹行首,前次你说你那小儿想要进州学……”
那詹行首原就猜到肯定有事,闻言眼睛一亮,立刻道:“是!是!只他年纪比其余人小了几岁,考起试来,难免差了一二分,差得也不多……”
“不过我家小子有一点好,最为上进,人也刻苦,又尊师重道,请过许多先生,个个都夸他资质聪颖,袁官人,您能不能帮着运作一番,把他送进州学?”
又道:“若是袁官人能搭一搭手,小人一家感激不尽。”
“运作之事,自然没有空口去的,却不晓得要给多少合适?小人愿意出银三……”
没给那行首把数字报出来,袁敬就摇了摇头,拦道:“州学的条件是摆在明面上的,谁人都做不得假,考试不过,就不能入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