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若岁在江府也是住了好几年的,对于江府的布局是十分了解的。
她所住的院子是和前世一样的地方,离书房的距离不远,也就不足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。
裴若岁这会儿心里着急,脚下的步伐自然也就快了许多,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杀到了书房前。
书房里点着灯,但在窗户处却看不见江沐之的身影,她心下一沉,径直便推开了书房门。
“什么人?”木门推开的瞬间,房间里就响起了一声陌生的冷喝。
正在为江沐之处理伤口的全胜即刻便要动身,江沐之冰凉的手指忽地扣住了他的手腕,“是岁岁。”
全胜的动作一顿,他自然知晓未来指挥使夫人的名讳,便没再吭声,继续替他上药了。
从裴若岁的方向看去,正好能看见他的脊背,那一道刀伤从右肩斜着往下,很长很深,肉都几乎有些外翻。
除了这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刀伤之外,他白皙的肌肤上还布满了零零散散、或大或小的疤痕。
裴若岁眼眶一热,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,她别开了眼睛,先回身关上了门,虽然现在已是初夏,但伤口也是不能受风的。
关好门后,她才徐徐走到了床前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沐之背上的伤。
全胜自觉有些多余,便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,麻利地上好药裹上细布,然后才说:“指挥使务必好好休息,不要剧烈运动,属下先告退了。”
说完,他就麻溜地出了房间,然后在门口撞上了刚来围观的全夜。
“咋样?”全夜挑了挑眉。
“气氛不太好。”全胜背着药箱匆匆离去,给全夜丢下了一句,“你要是不想死就继续留在那儿听墙角吧。”
全夜面上的表情一僵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指挥使背上受伤,可不影响他的耳力啊!
于是他也果断溜了。
房间里的江沐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衣裳,披在了身上,偏头看向裴若岁的时候,就发现小姑娘还在盯着他的后背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