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恩泽闻言放下小苹果,同姚金戈一道领了谢载月往里走。
谢载月进了屋里,见姚金戈不知何时在里面造了两个大炕,一左一右,遥相对应,一边睡男孩,一边睡女孩,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,再大点的则睡在侧面两个耳房里,耳房里也是大通铺,只是多了几张破桌子,能让人坐坐。
师父旧宅从里到外面目全非,离恨山上也早让黑莲堂毁了个干净,谢载月凡人一世的印记,似乎也这样消失不见,想回忆凭吊,给自己掉几滴眼泪,竟都找不到地方,只能看看离恨山一岁一枯荣的花草树木,和那奔流不息的溪水,了为寄托。
又想到谢家兄弟住在自己从前的家里,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?
姚金戈二人先将谢载月他们带到方临床位前,除了破被子一床,烂枕头一个,床头的柜子里便是些不知从哪捡来的小物件,什么贝壳、石子、缺了一角的青瓷瓶、一柄小巧的木剑,林林总总,乱七八糟,都当做珍宝似的收在一起。
谢载月将那些东西一件件拿出来,又俯首打量了一圈柜子里面,见一点线索全无,不由有些失望。
颜寒却凝眸看着那堆东西,沉吟道:“先都带回去。”
谢载月知道颜寒两界大佬,做事那肯定都有缘由,见他要带破烂回去,并不质疑,只将破烂们又一股脑装了回去,接着抱起那柜子给了身后一名衙役。
颜寒回过头又道:“谢平谢安两兄弟睡在哪?”
姚金戈指了指最里面的铺位,道:“他俩喜欢说梦话,怕吵着大家,所以睡在最里侧。”
“说梦话?”谢载月眉头一簇,心中隐隐觉得这梦话和师门遭遇分不开关系。
柯恩泽点点头,道:“他们刚来的时候,我带着他们睡过几晚,确实也听过那些梦话。”
谢载月:“都说些什么?”
柯恩泽皱眉想想,道:“也没什么要紧的,大约是做了什么噩梦,有时哭着喊着让爹娘别死,有时候叫着说‘娘别和小哥哥走’,我想着在这的孩子,谁没伤心往事,便也没多问。”
谢载月却变了脸色,问道:“这些话你记得没错?”
柯恩泽颔首:“反过来覆过去就这两句,我自是不会记错。”
“他们说小哥哥?”谢载月似是不信,又问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