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......操。”邢岳震惊,“你,你他妈藏得够深的。”
“还能有你深吗?”胡广宇咕咚灌了口水,“你是不知道,去年你来给我当伴郎之前,我媳妇就惦记着撮合你和她闺蜜来着,让我直接给劝退了。”
邢岳更吃惊了,“是那个伴娘么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我说当时她怎么总拿白眼仁瞅我呢。”邢岳抓了抓头发,“你咋说的啊?”
胡广宇乐得直拍大腿,“咋说的你甭管。反正人现在都有男朋友了,你就别惦记了。”
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,胡广宇看了眼时间,“操,都三点多了。我得睡觉了,你也赶紧歇着吧。”
“项海的事你也别太着急,我会放在心上的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邢岳点了点头,再次谢过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一个人继续在阳台坐了两支烟的时间,他感觉累了,这才站起身,去了客厅,倒在沙发上。
人闲下来,脑子里却还在不停地盘算。
身上有些冷,他的手臂交叉抱在胸前。
冷着冷着,竟然睡着了。
于是梦就来了。
依然是那个漆黑的楼顶,冷风朝衣服里狂灌,雪片乱飞。
不远处,项海在哭着叫他,“哥!”
泪水还没来得及滚落就结成了冰。他抬手去擦,哗啦一声,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磕碰在一起,勒得他手腕泛红。
“哥!我害怕!”他哭着跪倒在雪地里,“我害怕!”
他无助地低下头,什么东西从颈间滑落,跌进雪里。
是那条项链,是他的生日礼物。
邢岳正要跑过去扶起他,再替他把项链捡起来,却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。
“小岳!”
邢岳回过头,是邢逸清。
他就站在楼顶边缘,一身笔挺的警服,肩上的银星在寒夜里闪光。
他微笑地看着邢岳,告诉他,“不怕,也不能怕。”
“小岳,你是爸爸的骄傲。”
话音未落,人就不见了。
“爸!!”邢岳急了,朝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伸出手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。
他有些慌,两手拼命朝衣服上蹭。可蹭着蹭着才看清,血迹已经沾污了身上的警服。
这时候,有人冲上来按住他的胳膊,强行把他的警服扒下来。
“滚!干什么!滚开!”他一边挣扎,一边骂。
可身体就像被绳子捆住,根本挣不脱。
而那些看不清面孔的人已经把他的警服扒了下来,扔在雪地里,指着他大声宣布,“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警察了,因为你不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