怼怼整整三天,都没有停下来过,薛又白怎么可能走得动?
在被怼怼骑骑在后背上时,薛又白的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。他的思维,甚至已经开始不理智地回忆起他的狍子舅舅和狍子“舅妈”,回忆着它们两只狍子的相处细节。
只是当时的细节太过模糊,薛又白没有办法确认他的狍子舅舅时不时也像他一样,精神恍惚,浑身无力了。
薛又白懒洋洋地趴在地上,羡慕地看着怼怼。
明明怼怼也是三天都没有休息,却体力异常地好。在结束的空闲时间,还能去给薛又白找食物。怼怼找来的食物种类很丰富,不仅有灌木丛新长出的嫩芽,还有红彤彤的浆果,还有雨后新鲜长出的小蘑菇。这些食物都长在森林的深处,距离河岸草坡很远,薛又白知道,这些都是怼怼特意跑了很远的地方找到的。
薛又白品尝那颗酸甜的浆果时,怼怼又一次重整旗鼓,开始努力奋斗了。
就这样,薛又白和怼怼,在河岸的草坡上,整整混了半个多月,怼怼才不情不愿地开始带路,带着薛又白离开了这一片风水宝地。
时间短这个优势,让怼怼和薛又白在森林里更随心所欲了。
反正,只要他们是想要,不过是停下来贴一贴,超过一秒就能成功分开,继续赶路。薛又白起初觉得,这种随时随地发啊情的行为,实在是令人害羞。但是,当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,逐渐上瘾了之后,薛又白一点都不想离开怼怼。有些时候,薛又白会主动靠近怼怼,把自己这一道美味的点心送到怼怼的嘴边。
于是,在接下来赶路的日子里,让怼怼和薛又白几乎是以一路走一路停,随时随地都能来一次,丝毫没有耽误赶路。
很快,适合狍子们的繁衍季节即将过去了,薛又白和怼怼甜甜蜜蜜单独蜜月旅行,也在遇到了狍子舅舅和狍子“舅妈”后,彻底结束了。
薛又白仔细分析了他们和狍子舅舅、“舅妈”如此有缘的原因,最终大概得出了一个结论,因为他们四只狍子在一起的时间很长,习性和领地、固定路线都十分地相似。所以,他们四只狍子,在野外大自然的森林里遇到的次数最多。
狍子“舅妈”在看到薛又白和怼怼时,脸色隐忍,差不多也是要吐血的状态,十分地不情不愿。狍子舅舅却非常高兴,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其它的狍子同类了。更何况,薛又白还是它最喜欢的外甥。
他们四只狍子汇合后,薛又白就发现,在休息时,骑骑这种游戏,就不仅仅只有他和怼怼玩了,狍子舅舅和狍子“舅妈”也在玩。
而且,在薛又白经历了整个晚上,意识开始恍惚时,他隐约觉得,怼怼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。
很快,薛又白就用他最后的那点力气,找到了怼怼不一样的原因。
因为,他发现怼怼和狍子“舅妈”,这两只成年雄性狍子,它们竟然在偷偷地比赛。
不管是什么动物的雄性,在这种事情上,就没有任何一只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,还要变着法地证明,自己比同类要更行。
于是,怼怼和狍子“舅妈”在暗中较量,就苦了薛又白和狍子舅舅。
很快,薛又白就发现,狍子舅舅也变得和薛又白一样,神情恍惚,只想懒洋洋地睡觉。但是,即使这样,狍子舅舅还是会在狍子“舅妈”靠过来时,主动贴过去,亲昵地和它贴贴。
薛又白已经明白了,他的狍子舅舅,是非常喜欢它的这位狍子“舅妈”的。和他喜欢怼怼没有什么区别。
随着天气越来越冷,森林里的狍子们,终于正式结束了繁衍期。怼怼和狍子“舅妈”的暗中较量,也终于暂时结束了。
薛又白和他的狍子舅舅,他们两只狍子,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了。
他们四只狍子,又回到了和去年结伴的状态。薛又白不知道怼怼和狍子“舅妈”是怎么协商的,最终和去年一样,他们这四只狍子的族群,还是由怼怼在前方带路,薛又白在第二个位置,狍子舅舅和狍子“舅妈”两只狍子跟在后面。
排好队形后,他们四只狍子,顺着去年的固定路线,继续赶路,每天固定寻找食物,也固定休息。
在这一年还没有正式入冬前,薛又白他们四只狍子运气很好,再一次遇到了狍子姥姥和狍子妈妈。它们身边,分别跟着两只今年出生的小狍子幼崽。这些小幼崽,会在狍子妈妈它们明年五六月份生下下一窝的小幼崽前,被驱赶离开狍子妈妈身边,独立去长大。
时间飞快,很快,森林里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,大森林里最难熬的冬季,要来临了。狍子族群们开始要准备开始过冬了。
薛又白他们族群里的四只小狍子幼崽,是从出生开始,第一次见到雪,非常地兴奋,高兴地用四只蹄子在雪地上猜来猜去,毫无规则和美感。
薛又白看着它们在玩闹,他也生出了想要玩闹的心思。他走到怼怼身边,用自己的角角拱了拱它,示意怼怼跟着自己过来。
他们两只狍子,很快就到了一片表面光洁的雪地上。
这一片雪地是夹在两片森林中间的,很平坦,面积也很大。因为森林里这一段时间都在下雪,积雪的雪面上十分地平整,没有任何小动物路过,所以也没有留下任何其它动物的脚印。
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“约会”好地方。
薛又白带着怼怼过来,欢快地跑到了雪地里,当着怼怼的面,用他窄细的四只蹄子,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“爱心”形状。
怼怼很聪明,它立即就认出来薛又白画出的形状,震惊地看向薛又白,那一双黝黑又透亮的大眼睛,一眨一眨的,似乎是在问薛又白:老婆,你记起我了吗?
薛又白在这一片雪地上,画满了“心形”,又小心翼翼地踩着雪,回到了怼怼的身边,主动地用自己的脸颊蹭着怼怼的脸颊。
是的,他记得怼怼,他记得怼怼所有的一切。他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告诉怼怼,他爱怼怼。他也很想念怼怼。
大森林里的冬天越来越冷,周围的空气温度也越来越低,但是只要有怼怼在他身边,薛又白什么在不惧怕。
他只想和怼怼一直在一起。
今年的冬天,似乎比去年的冬天气候要暖一些,下雪的次数也变少了,他们这几只狍子,走在路上寻觅食物,似乎也比去年更容易了一些。
踩着蹄子下不算厚实的雪面,薛又白正在寻找埋在积雪下面的草根。他走了几步,就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些沉,很不自在。
薛又白停止脚步,站在原地,不自在地甩了甩脑袋。怼怼走在薛又白的前面,它很快就发现薛又白没有跟上来,立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,飞快地跑回到薛又白的身边。
怼怼蹄子踩着积雪,跑得很快。就在它刚刚跑到薛又白身边、四只蹄子还没有停下来时,忽然从薛又白的方向,嗖的一下,似乎飞过来一样黑乎乎的“暗器”。
怼怼:“?”
它迅速地停住了自己的身体,然而为时已晚,从薛又白方向飞过来的“暗器”,已经正正好好地砸在了怼怼的脑袋上,恰好卡在了它脑袋上的右边那一只分叉雄伟的角角上了。
然后,薛又白就眼睁睁地看到,怼怼右边那一只的角角,从它的头顶掉下去了。
薛又白:“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