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妃面色一变:“妹妹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,皇贵妃再本事还能一辈子把万岁爷拴在她床上不成?与其让清宁宫里那些个心大的宫女捡了便宜,还不如……”
宜妃心里一阵好笑,转过头直直看向了惠妃的眼睛:“真有这样好,姐姐自己怎么不去?”
惠妃被她一句话问懵在了原地:“我……我这不是、我……”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句整话来,最后气得一甩帕子,撂下一句“好心当成驴肝肺。”直接拧身走了。
惠妃走后,宜妃宫里的宫女也是十分不满,一边给宜妃顺着气一边说道:“惠妃娘娘是拿咱们都当傻子了不成?撺掇了您去得罪皇贵妃她自己好在后面捡漏。”
宜妃哼了一声,心想,惠妃说不指望皇宠大约也不全是骗人的,捡不捡漏的她还真没那么在意,撺掇自己主要也是为了给皇贵妃添堵,对她来说,如今只要能把皇贵妃拉下来,是谁她都不在意了。
要不说她蠢呢……宜妃咂咂嘴,十分理解不了惠妃的脑回路,若真大阿哥更进一步,就叫皇贵妃这么一枝独秀地生下这一胎不好吗?但凡是个男孩,就不信太子还能坐得住,到时候再想起什么波澜可就容易多了。
“不过娘娘真的不去探望一下皇贵妃吗?咱们捡着万岁爷朝会时候去,谁也说不出什么来。”那宫女继续问道。
宜妃闻言一僵,她以前还挺喜欢往皇贵妃身边凑的,那人没那么多事儿,性子温和却不木讷,相处起来简单又不会无趣,可如今却隐隐有些不敢了。
“算了,皇贵妃不一定乐意见,就别多事了。”宜妃叹了一句。
宫女不解道:“怎么会呢?皇贵妃待娘娘一向客气得很,那么会突然就不爱见了呢?”
宜妃轻轻勾了勾唇角,没再解释,只悠悠闭上了眼睛,安静地享受着腿上力道适中的按揉,那宫女也是个有眼色的,见主子不想开口,自然不会再问了。
不管别人怎么想,沈娆最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肚子上了,不是寓意肚子里的孩子,就是单纯的研究肚子。
除了孙太医那日的诊断,她还真是一点怀孕的真实感都没有,常见的害喜呕吐、腰痛无力都没有感受到,就连最初的嗜睡都好了许多,大约也是康熙不再能肆意折腾的缘故,夜里睡得好了,白日里自然就没那么想睡了。
康熙最初还想着多陪陪她,可陪着陪着却发现,人家还真用不上自己,再三确认了她没有任何不舒服之后,也开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。
今日,因着恩科的事儿,他是回来陪着沈娆用了晚膳,又去的崇政殿,再回来时自然比平日要晚一些,才一进门见宫女太监都守在外间便猜到了几分:“娘娘睡了?”
岫月福了福身答道:“娘娘说今儿累了,想早点休息。”康熙点了点头,也没什么,只叫人重新挡了道屏风,自己在外间洗漱更衣后才独自进了内室。
结果与他想象中不同,室内一片光亮,该燃着的蜡烛一支没少,还多点了两盏铜制油灯。
正纳闷呢,再看床上更是亮如白昼,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琢磨出来的,明黄色的床榻上滚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,最大的四颗,各个宛如碗口大小,被悬在了床帐四角的坠角围子上。
床上的姑娘如瀑的长发披散着,只穿了件水红色的肚兜和淡粉色的水裤,一身欺霜塞雪的皮肉在那斑斓珠光下更显的温润光滑。
沈娆兀自跪坐在床榻上,还将身上唯一一块遮羞的布料高高撩起,低着头极为认真地研究着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她一手撩着肚兜,一手试探地戳弄着肚子上软肉,忙碌地颇为艰难,那模样……反正看起来确实是不太聪明……
康熙看着眼前靡艳中带着几分滑稽的场景,很是无奈地低声笑了笑,快步走上前,顺手扯了床上的锦被,将人严严实实裹了起来:“这是做什么呢?”
沈娆没想到他突然进来吓了一跳,不好意思道:“没什么……我就是想看看……”
康熙拥着“被子卷”叹了口气:“看出什么来了?”
沈娆也颇为苦恼:“没有啊,你说会不会是孙太医诊错了,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?”
康熙在她露出的脑袋上揉了一把,不满道:“别瞎说,如今是月份浅,等以后日子长了你就觉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