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温砚本就少眠,寅时未过便已转醒。听伺候的宫人提及渊政将军在外等候,他心口一紧,忙道:“怎不将朕喊醒?快宣他进来。”
清晨露寒霜重,谢屹辞身上的月白棉氅覆了一层水珠。他进殿后,温砚一瞧他的神情便屏退了宫人。
“屹辞,发生了何事?”
“臣想问陛下一事,还望陛下如实相告。”谢屹辞目光沉沉,“两年前在臣身上,究竟发生过何事?”
温砚神色微顿,心口一惊,“你、你都知道了?”
见状,谢屹辞眸中漆色愈深。他终于知道为何提及当年,范晞对他支支吾吾,只含糊地说了句“我们都相信你”,为何宫宴上的朝臣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恐惧之色。
原来,他的手里曾经沾过许多无辜鲜血么?
“朕并未亲眼见到,”温砚正色道,“但朕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。”
“虽时隔两年,当年宴上之人还活着的人早已被秘密遣到宫外。可朕一定会查清真相,还你一个清白。”
温砚面色苍白,眼神却笃定万分。谢屹辞胸腔中填满了窒感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确由他所为,眼前的人又为何能这样肯定他的无辜?
“陛下何故如此信任臣?”他沉声问,声线中带着不解。
“因为你不记得的事,朕全部记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