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谢屹辞昏迷不醒, 她亦几乎未合过眼。她一直坐在榻边的木椅上,偶尔浅憩时,若有风吹草动她便会立马惊醒, 循环往复将自己折腾得又瘦了半圈儿。如今谢屹辞转醒, 她悬着的心落下, 身体自然再强撑不住, 躺下后不多时便在熟悉的檀香环绕之下沉沉睡去。
望着温若在睡梦中仍紧蹙的眉心,谢屹辞的脸色渐沉。忽然,被子下的小手微动, 沉睡的人下意识地寻着他的手, 捏住了他的长指。谢屹辞心口微滞,继而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。许是寻到了热源, 温若紧拧的眉渐渐舒展开。
谢屹辞凝着她的睡颜, 看清了她侧颈的几处不明显的擦伤,应该是她说的掉崖时弄伤的。他长久地望着她的眉眼, 却依旧想不起一点有关于她的记忆
温若睡醒时, 外头的天已经暗了,竹屋内燃起了烛火。她徐徐坐起身,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,嗡声:“我睡了多久呀”
“不久。”
温若掀开被子欲下榻, 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谢屹辞握在掌中。她轻轻往回扯了扯,谢屹辞眸色一怔,才松开她。四目相对,两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。
一种陌生的疏离感淡淡萦绕在两人之间。
温若看得出谢屹辞并未想起她,她故作无谓地笑笑,说:“没事的,你不用勉强自己。”
说完她便垂眸转身朝桌边走去,可手心一热,谢屹辞拉住了她。她缓缓回身,看见他坚定地将长指穿过她的指缝,与她十指相扣。温若眼眶微热,不解地抬眸。
“没有勉强,”谢屹辞望着她,一字一顿:“你也不要难过。”
闻言,温若下意识开口,用轻松的语气说:“我不难过呀。”
下一瞬,谢屹辞的手略一用力,将人扯到身前,说:“不要忍着。”顿了顿,他又开口问:“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