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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屿面色微沉,思索片刻才道:“此事,宜快不宜迟。”

“那便三日后如何。”谢屹辞正色开口,语气中带了十分的把握。

“甚好。”谢屿眸中泛起笑意,欣然点头。

既将时间定下,谢屿便安心地离开。待他走后,谢屹辞快速抬手用指端朝几个穴位上点去,用内力封存在喉间的汤药尽数吐出来唇角沾了些许残留的汤药,他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帕子擦拭干净,随后将溅上汤药的外袍脱下,厌恶地丢在一旁。里衣好似放了个东西,他疑惑地探手进去拿出来——

是一枚平安符。

鲜红如血。

那张柔弱又倔强的脸倏然出现在眼前,谢屹辞抿了抿唇,将掌心收拢。

寿宁宫。

太后已病了数日,自那日温砚不管不顾地将禁军的指挥权交由谢屹辞开始,她对这个儿子已是无话可说。哪怕谢屹辞已将禁军还回,她仍是郁郁难纾。

殿外的宫女缓步进殿,朝她恭敬一拜:“启禀太后,郑太医来了。”

美人榻上的人合着眼,只略略抬手,示意宫女将人唤进来。不多时,轻轻的脚步声愈渐逼近,她缓缓睁开眼,温润的人已然半跪于榻前,痴望着她。她的心口泛起一股说不明的奇怪情绪——

郑胥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压抑着情感的,哪怕在两人最亲密无间之时,他的眼底也不会流露出太多眷恋之色。

而现下,他却很是反常。

太后面上一片倦容,饶是如此,雍容的气质仍是难掩。她堪堪支起身子,低声道:“怎么来了?”

郑胥只笑笑,没接话。太后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异常的红,她微微俯身凑近他,果然嗅到些许酒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