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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郑胥迟迟不做声,太后上前一步,提高音量颤声问:“告诉我,皇上在哪儿?”

郑胥长久地凝视着她,平静的脸上终于失了所有血色,可他仍是朝她笑,一如每次见她时那般温和:“好,我告诉你。”

对她,他甘愿认输。

天色渐沉,忽然乌云密布。昏迷的朝臣被送回宫外的府邸,而剩下的神嵬军与禁军皆是齐齐来到华湘殿外

谢屿和郑胥被押在一边,沉默地看着兵士在梨树下挖着。过了好一会儿,士兵的低呼声响起。谢屹辞心口一紧,担忧地望向身侧的人,他用力握了握她冰凉的手,说:“我过去。”

“一起去。”温若樱唇发颤,整个人如在冰窖一般寒冷。

两年之久,埋在此处,可想而知尸首必然已成白骨。谢屹辞怕吓着她,更怕她受刺激,故而摇摇头:“听话,留在这里。”

而温砚亦是心肺俱痛,他与谢屹辞一同上前,却因病弱而不得不停住脚步猛烈咳嗽起来。最终,只有谢屹辞一人率先走到梨花树下。

明黄的龙袍一角赫然印入眼帘,谢屹辞只觉双目刺痛。森森白骨与黄土相融,他缓缓蹲下身子,用手拂去龙袍上的黄土忽然,他似是触到了什么,眸色一顿,将明黄的外袍翻开——

里面果然有一封密函。

谢屹辞骤然想起那日皇帝在书房同他说的话,“今日朕要送你一份大礼。”

密函的布料是特制的,故而哪怕有两年之久,在黄土之中日晒雨淋,仍是完好无损。他堪堪将密函展开,上头的字迹虽然模糊,但依旧能看清写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