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温砚心有顾忌,这步棋该不该走?
温砚面上的病倦更甚,想到裴岁白,他便不免想起自己的妹妹温曦。曦儿思及此,温砚猛然想起,他已好久没见过她了。
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,他只知曦儿病了好久,连母后的丧礼都没来。而他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,已是许久不曾关心这个妹妹了
温砚忽然产生了一股难掩的无力感——
身为兄长,他怎么就把妹妹们都照顾成了这样?
他堪堪起身,正欲唤人摆驾出宫,却见李禄全急色匆匆地入殿来,额间不断地渗出汗。他踉跄着跪地禀话:“陛、陛下,三公主她、她病重不治”
“什么!”温砚身子一晃,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,“你再说一遍”
李禄全僵着脖颈,抖着声音:“曦公主他”
可还未等他将话说完,温砚忽然说:“住口!摆驾,朕要去裴府。”
闻言,李禄全顿时慌了神。这要放在平时,陛下想去哪儿自然都是可以的。可这两日却不行,禁军此时已然出了皇城,陛下此时出宫若是遇到危险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温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,可他必须要去。对温曦,他承认自己没有尽到皇兄应尽的教导责任,放由母后溺宠她,以致曦儿养成那样骄纵的性子。他原以为他还有很多时间引导妹妹,可如今,竟已是来不及了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