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氏把信搁下,原本寡淡肃穆的脸上挂上苦意,喊道:“娘,您得给珍儿做主啊!”
何氏站了起来:“你倒是说啊,究竟怎么回事?”
杨氏流下泪来:“珍儿头胎生了个闺女,也不过才两年多,那范家竟以无子为由要聘位良妾来……”前因后果还没说明白,竟又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:“我的珍儿怎么这般命苦啊!”
良妾可不是寻常妾室,何氏又惊又急,偏这大儿媳妇真是指望不上,她一把把信塞进闻予锦手里:“念!”
闻予锦便从头到尾读了一遍。
读完之后,心下也有些恻然。
徐家大姑娘徐珍嫁的是江右范氏,范家家大业大规矩也大,徐珍过的本就不算称意,夫婿范淮也不体贴,谁知前些日子家中去了位投奔的表妹,一来二去之间,便和范槐有了首尾。
范淮想纳妾想找通房,徐珍都能同意,但想纳表妹为贵妾,徐珍就不肯了。
那位表姑娘一笑就跟勾人的狐狸一般,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天仙下凡,而且寄人篱下便赶对徐珍出言不逊,这要是当贵妾纳进来还得了?
这是徐珍头一回拒绝范淮的要求,范淮便怒斥徐珍善妒,言语间竟还推搡起来,徐珍不小心撞到桌角,小腹坠痛裙子上晕出血来,找来大夫来看了才知道徐珍已经怀孕一月有余……
小产本就痛苦不堪,谁知婆母和范淮竟都怪她护不住胎儿,做小月子的时候差点哭瞎了眼,就是这样还咬牙支撑着,还是身边的女使看不过眼,使了些银子和手段才把信送进了京城。
何氏一听,果然大怒,将手拍在桌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,小葱和白菜都吓得一哆嗦,何氏怒道:“简直太欺负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