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鱼声灌满屋子,听得人脑袋发胀。
柳婉看了眼朱氏,见对方全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架势,便也没吭声,在一旁的蒲团上盘腿坐下。
说好的“有要事”,果然只是幌子,不过是想给朱巧巧解围而已。
“笃笃笃。”
“笃笃笃。”
柳婉有点透不过气来,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。
如此过了约莫两刻钟,木鱼声终于停了,朱氏放下手中的犍槌,背朝她,淡然说了句:“来了?”
柳婉起身恭敬地行礼:“是的,母亲。”
朱氏又朝佛龛里的神像双手合十拜了拜,这才转身看向柳婉,就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,眼神疏离、淡漠,还有几分不屑。
柳婉觉得自己在母亲心里的份量,还比不过那佛龛里的神像。
或者,更比不过朱巧巧。
她垂下头,任母亲的目光如条帚一般在她身上扫了一圈。
“坐下吧。”朱氏吩咐道,继而也在另一侧蒲团上盘腿坐下。
烛火闪烁不定,偶而传来“噼啪”一声烛芯的轻响。
朱氏坐定后没再吭声,如佛像一般不言、不动,氛围很是僵硬。
片刻后柳婉打破沉默:“不知母亲急着唤女儿过来,是有何事要吩咐?”
朱氏眉眼微抬:“今日的女训可温习了,女红可做好了?”
毫不遮掩地没事找事,柳婉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