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梅和春杏就守在外头,闷闷不乐,替主子鸣不平。
夏日蚊虫多,不一会儿两人身上便被咬了许多蚊包。
冬梅担心主子饿,晚膳还一直没吃呢,春杏也担心蚊虫咬坏主子的脸,两人商议着回去拿点吃的,再拿盒驱蚊膏过来。
返回祠堂时夜又深了一重。
冬梅对着管事嬷嬷说了许多好话,又塞了两锭银子,这才将其支开。
推门进去,柳婉正老老实实跪在蒲团上,面前燃着层层叠叠的烛火,烛火后头就是一块块牌位。
柳婉眼角湿乎乎的,眼神略显空洞,一看便知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本就生得一副招人怜爱的模样,此时看着,愈加叫人心疼了。
“郡主,您先吃点儿东西。”冬梅提着食盒行至主子身侧。
春杏也忙不迭将屋内的长案桌拖到蒲团旁,准备布饭菜。
“去那边吃吧。”柳婉指着另一侧的窗牖,她可不想对着一堆牌位用膳。
春杏得了令,又赶紧将案桌拖到窗下。
窗外是檐墙,檐墙外是一片密林,密林那边便是滋养了一城人的响水河。
冬梅布菜时,春杏便给主子一点点涂驱蚊膏,脸上、脖子、手臂都得涂。
驱蚊膏无色无味,涂上去凉凉的。
三人的心绪也有些凉,有些丧气。
“郡主,您眼下得想开些,待王爷回京知道了此事,定会为您做主的。”冬梅出言劝慰。
“就是,王爷可比夫人公平多了,不会偏心那朱巧巧的,到时跪祠堂的怕是就得轮到她了。”春杏嘴角一弯,在想象中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