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河汉界,假装不是睡在一张床。
但明明就是一张床。
床并不宽,甚至有点窄,两人谁也不敢乱动,一动,就会碰着彼此。
气氛无比别扭,外加尴尬。
好似空气都凝固了,连那垂着的薄薄的帐幔也变成了硬绑绑一整块。
柳婉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,可仍然不言不动出气不敢出大声儿。
外头有朱巧巧呢,再外头还有朱时旺及母亲朱氏,群敌环伺,她只能缩在床上。
没想到17年人生里第一次与男子同床共枕竟是在如此情境之下,若是崔若云知道了定会笑掉大牙。
想到崔若云,她蓦地想起要将男子送到医馆之事,刚刚那么痛苦地想话题怎的没想到这茬呢?后悔不迭。
柳婉支起耳朵听身后的动静,若是他没睡着,她便要聊聊这事。
但身后毫无动静,罢了,许是睡着了,等他醒了再说。
她松了口气,心里还有一丝庆幸,庆幸这人看上去性情纯良,并无觊觎之心,否则以眼下情境她怕是清白不保。
床的另一边,“性情纯良”的宋墨并未睡着。
他轻抿嘴角,牢牢盯着正前方的帐幔,那目光如寒潭一般,阴沉、冷漠,全然不似面对柳婉时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
片刻后,他暗暗张开白皙修长的手掌,冰冷的铁链在袖中闪了闪,掌心一转,一股热力霎时沿着薄毯直达柳婉的后背。
她莫名感觉晕晕乎乎,接着便彻底睡了过去。
随后,宋墨从床的里侧坐起来,淡漠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女子,嘴角轻扬,露出一抹不屑,继而闭眼,运功调息。
身体里有毒,又受了伤,这两日不断地自我疗愈,倒是好转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