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巧巧明日才回西院,她与他还得在这床上“无语中凝噎”一晚。
头有点大,柳婉暗叹一口气,提腿下床,并小心翼翼将帐幔边沿塞紧,确保没留一丝缝隙。
“妹妹起来啦。”朱巧巧一见柳婉走出来便满脸堆笑地招呼,举着手里的崩子:“妹妹看我绣得如何?”
绣得乱七八糟,本是要绣鸳鸯戏水,但那鸳鸯绣成了母鸡,脖子短,嘴也短。
“表姐的手艺精进了不少,挺好的。”柳婉昧着良心夸赞。
朱巧巧也昧着良心受了,“是妹妹指导有方,我以后该多向妹妹学习。”
她学习个鬼,她从小就讨厌女红,虽与柳婉拜于同一个教习嬷嬷,却是连皮毛都没学到。
她不过是以学习的名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想找出那个野男人罢了。
“表姐有兴趣学自然是好事,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教会表姐。”
两人一来一去地虚与委蛇。
春杏与冬梅见主子午睡起来,双双进殿收拾。
“我殿内熏了蚊烟,帐幔不用拉起来,免得晚上再招蚊虫。”柳婉看似随意地交待。
她床上有男人的事少个人知道少份风险,哪怕是贴身婢子也最好能瞒就瞒。
春杏与冬梅齐齐点头应是。
朱巧巧眉眼微微一闪,面露狐疑:“妹妹殿中蚊虫很多么,我睡在这暖阁倒没感觉有蚊虫的叨扰。”
柳婉面色淡然地抬手抚颈:“前几日被咬得厉害,当真是怕了。”颈上被铁链勒出的痕迹淡了许多,远远焦着,倒真似被蚊虫咬过的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