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嬷嬷红着眼眶,无语叹息。
“嬷嬷才回来,这一路也辛苦了,要不先去歇息吧,我晚一会儿再想想办法,你放心。”柳婉出言安慰。
晚一会儿还是得给崔若云去个信,让她来一趟,这事儿只能与她商议。
关嬷嬷刚回去,冬梅与春杏便急匆匆拿了伤药与绷带过来,外加一套大尺寸的小厮衣裳。
见到少年赤着上身,两人双双瞪圆了眼,好在前面受过一回暴击,承受力提高了不少,这一回只略略震惊了一瞬,便恢复了常态。
不过这男子哪怕赤着上身也如此好看是怎么回事?
哪怕伤痕累累身缠绷带也如璧人一般,肩宽腰窄,身上肌理分明,臂长、腿长,往那圆凳上随意一坐,浑身就溢出一种盛气凌人的矜贵之美。
让人看着情不自禁不敢靠近,情不自禁——想跪。
春杏的膝盖打了几回颤,终于忍着没跪下去,“我看这人,与咱家郡主倒也相配。”她托着伤药,与冬梅咬耳朵。
冬梅斜了她一眼,没吭声。相不相配哪是她们下人能管的事。
屋内静悄悄的,无人出声。
少年身上崩了两处伤口,其余伤口已在渐渐愈合。
柳婉的素白小手像鱼儿一般在他身前身后游走,细细地涂药,又将新的绷带一圈圈缠上去。
一头乌发随着她的身姿轻盈地摇晃,偶而扫到宋墨的肩上、手臂上,香香的,痒痒的。
少年眼尾上翘,柔和的目光如氲开的墨汁,一重重地追着她,却也并不放肆,带着小心翼翼。
直到她最后将绷带打上一个活结,“让姐姐费心了。”
氛围仍有些别扭,好在有两名婢子在,打破了孤男寡女的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