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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值深夜,街上除了敲梆子的更夫,四下里不见一个人影,少年穿过一座座屋顶,最后落到了荒凉的响水河衅。

正值秋季,河水落潮,露出了大片的浅滩。

他曾在这浅滩上将他的亲叔父一把火化为灰烬。

河水在沉沉的夜色中白晃晃一片,恍如巨蟒,弯弯拐拐沿着浅滩流淌。

离浅滩不远处停着一艘乌篷船,船身在河水中轻晃,船内隐隐传来喝斥声,还有女子的抽泣声。

他纵身一跃,以极快速度跳上船尾。

船内,一锦衣华服的公子大声斥骂:“你哭什么哭,身低肉贱的,有幸伺候咱们也是你的福气,速速把衣裳给老子脱了。”

村姑打扮的女子一边哭一边跪地求饶:“请公子饶了奴家,奴家已经许亲,万不能污了身子。”

“许亲?莫非你觉得跟咱们上床是污了身子?”另一名斜倚在木榻上的男子起身,捏住了村姑的下颌,调笑着:“那本公子今日偏就要污了你。”

说完伸手扯过女子的领口,重重一撕,薄如蝉翼的衣衫被撕破,露出了女子竹青色贽衣。

女子一声尖叫,哭得更凶了。

但那哭声非但没引来同情,反倒惹得两名男子更激动的笑声,双双朝女子扑身过去。

宋墨本没什么兴趣打抱不平,这世道从来都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,哪有什么正义公道良善和顺,道理只有一条,成王败寇。

但今日他得杀人。

这两名男的他看着不爽,那就杀了吧。

他用面具覆脸,飞身进入船舱,如鬼神一般飘在舱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