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婢子仍站在廊柱下,一动不动。
宋墨转头见二人还未离开,朝前逼近了一步,声音里裹了冰:“听到没有,滚。”
好吓人!两名婢子扛不住,惊慌地福了福身,转身滚了。
宋墨推门而入。
屋内焚着安神香,是薰衣草的味道,光线幽暗,窗台上插着的一束木芙蓉已经谢了,枯黄的叶子垂下来,耷在瓶颈前。
柳婉伏在案几上,在落泪。
“姐姐。”他走近,在她身边蹲下来,“你别哭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父亲逃走,母亲被抓,锦衣卫围府,他知道她肯定伤心了。
柳婉缓缓抬起来头,泪水湿了她的小脸,也湿了她耳衅的发丝,眼里的光藏着失望、愤恨、不解、不甘。
“你再过来一些。”她用帕子擦了擦泪,朝他伸手。
他乖顺地往前挪过去,更紧地靠在她身侧。
柳婉抿了抿唇,伸出手去解他领口的盘纽,葱白指尖急切、仓促、无措,还在微微发抖。
他怔住,这才猛然想到小淑女已然发现他的身份。
外衣的盘纽被一颗颗解开,里衣的盘纽也被解开。
“你站起来。”她一向温婉的声音变得急切,眸中的光亮也变得异常锋利。
他无力又心虚地垂眸,听话地站起来。
她也从圆凳上站起来,矮了他半个头,手臂刚好够到他的肩,小手毫不犹豫地拉开他外衣的前襟,再拉开里衣的前襟。
左边胸口的伤痕霎时坦露出来,包着绷带,上面还隐隐落着血迹。